蒋、徐两人一圈车轱辘话下来,倒使徐元礼没了思考的时间,尤其刚在父母亲面前坦诚了失踪这几日遭遇。一时无措下,他自然而然地抬眼去看何霜,这一看,须臾间有了答案。
“详情复杂,不如明日再议。”徐元礼开始下逐客令。
“夜还长,我们不急,可以慢慢聊。”蒋斯微道。
“可是,”徐元礼道,“我累了。”
蒋斯微轻哼一声,视线转向何霜,“我们问她。”
“对对对,可以问何姑娘!”徐致身姿雀跃地起身离座,想换位去何霜身边,被徐元礼一把拉住。
“你们看不出她脸色很差?”徐元礼冷声问。
何霜以为这是徐元礼的套路,连忙配合地演起戏来,“哎呀,我是快撑不住了。”
这下,轮到徐致和蒋斯微不知所措了。
徐元礼转又怀柔道:“我保证,明日一定同你们全盘托出。”
蒋斯微挑眉,“当真?”
徐元礼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
何霜和徐元礼一起送走两人一狗,舟口镇的夜复归宁静。晚风和畅,像羽绒拂在脸上,何霜刚感到小腹一阵汹涌坠涨,就见徐元礼将一包东西递到她手上。
“什么东西?”何霜不明所以地问。
徐元礼咳了咳,兀自转身往后,边走边说:“我去拿盏蜡烛,同你去厕所。”
何霜顿时了然手中布袋包着的是什么。
徐元家厕所在后院,虽然卫生条件和设施远不及现代,大抵因为是医家厕所,胜在干净,加上里面常年点着檀香,味道也没有很大。何霜换好东西出来,见徐元礼守在外面,登时有些不好意思。
“母亲说用完再问她要即可。”徐元礼道。
何霜点点头,“我想去洗个手。”
往常在徐元礼家上完厕所,何霜都直接去院中水井处洗手,今天她依旧往那去,不料却被徐元礼拦住。转去厨房后,他给她用盆盛了热水。
不仅如此,他还给何霜另备了一桶热水,供她简单擦洗。一整套流程下来,徐元礼事做得沉默,何霜也没多问,按部就班地跟着做,好像一开口,某种无法抑止的尴尬就会冲出来似的。
只是这一趟极不便利地收拾完自己,何霜确实更累了。
徐元礼今夜送她回房不像平时那样只送到门口,何霜正好奇他进房要干什么,却见他在黑暗中准确走去橱柜前,从里面搬出一套新棉被铺去何霜床上。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徐元礼铺完床见窗户大开,又去关了窗,直到屋里密不透风,他好像才终于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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