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王天来说,这鬼牌和那个古曼童差不多,都是将阴魂注入到一张木头牌里去。
但区别在于--古曼童用的是冤死小孩的阴魂。
所以古曼童的效果虽然非常霸道,但是用久了,阴魂就会反噬。
而鬼牌的阴魂,那就不是一般的阴魂了。
用的是死去阴人的阴魂。
在东北,有一种叫“叫魂先生”的人,他们一生都在和阴魂打交道。
在他们的观念里,阴魂是一种传承,是人死了之后的一种延伸。
所以他们很珍重阴魂,他们死了之后,会让自己的后人把自己的阴魂抽出来,注入到木牌里面,保护使用鬼牌的人,发挥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后一丝余热。
又因为这些叫魂先生都是德高望重的人,所以他们的阴魂并不会去反噬使用鬼牌的人,只会福荫使用者。
鬼牌和古曼童,一正一邪。
“这么有效果?”王天来听了我的说法,简直惊呆了。
我说当然了,你换个想法,一个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一个是小孩,你更相信哪个?
王天来想都不想,直接说:我当然相信你说的那个什么叫魂先生了。
“这就对了,你要不要?要的话,我现在给你联系,真的,这可跟保命符似的,特别管用。”我给王天来推荐。
王天来能火是因为上部电影卖出了几千万的票房,虽然在咱们国家现在的电影市场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小成本制作,还是可以的。
他少说也赚了几百万,出钱买昂贵的佛牌,他有那个资本。
王天来问我多少钱。
我说一口价吧,十五万一块,泰国古曼童的价格多在五万到七万的样子,比他们的稍微贵点,但是我可以拍着胸脯的说,多出来的钱,绝对花得值。
王天来节俭惯了,一下子花这么大一笔钱买一块鬼牌,他心里可能过不去,咬着嘴唇来回的走着,总是下不来决心。
过了三分钟,他眯着眼睛问我,说能不能先让他看看鬼牌,看到了他再做决定。
我说当然可以了,接着我拿出电话,跟“叫魂先生”马立三联系。
电话响了几声忙音之后,那边传来了“如同洪钟大岳”一样的声音,粗声粗气:喂!李哥,有活儿?
“大活儿!你的鬼牌还有吗?”
“还有最后一块,前些天有个香港大老板,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我的五块家传鬼牌,一口气买了四块,对不住啊李哥,回头我就把你那份钱给你。”马立三说话间透露着歉意。
为什么他会有歉意呢?因为按照招阴人的规矩,阴人做买卖只能做自己家这边的买卖,如果是外地的人做买卖,必须要让我们招阴人介入。
马立三的鬼牌卖给了香港老板,照理说是要让我介入的。
可是我介入就得分一笔钱啊,马立三可能想:这上门的买卖,为什么要让他拿一笔钱呢?
所以他压根没通知我,现在我找他谈起鬼牌的事情,他不知道我要几块,怕露陷后大家脸面都不好看,干脆把实话说出来了。
哈哈!
其实我怎么会介意呢,跟我合作过的阴人,都听我说过一句话: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们有活,大大方方的接,只要是你们自己接到的活,不管在哪儿,我都不会要你一分钱,只要大家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的忙就好了。
现在阴事市场很大的,我一个招阴人揽不下那么多的活,要是吃不下,还不分给兄弟们吃,那就等着众叛亲离吧。
关于人与人之间的事,我懂。
我笑了笑,回了马立三一句:都是什么话,人家上门买你的鬼牌,我一分力都没出,还能要你的钱?那不是抢嘛,这规矩是规矩,但它是死的嘛,咱们人是活的。
我这一句话,把马立三感动得直拍胸口,说以后有事儿找他马立三,要是他不来,他就是王八生甲鱼养的。
我连忙摆手,说他这话严重了,并且让他带着最后一块鬼牌,现在就来横滨片场,这有个导演等着他呢。
“行。”马立三应承下来。
我事先讲明,这块鬼牌我谈的价格是十五万,我拿五万,马立三拿十万,但生意不一定谈得妥,因为王天来这边没有说肯定要。
马立三都一一应了下来,说待会就开车过来。
鬼牌这边我谈妥了,我跟王天来说等一个多小时就可以。
王天来仰头松了一口气。
我发现这王导似乎不对劲啊,我问他最近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王天来说也没多大事情,就是有好几拨人都说他气色不好了。
第一次是他妈妈做梦,梦见王天来被大货车撞死了,第二天早上说什么也要王天来去寺庙里面找个僧人或者道士来办个法事,但王天来没往心里去,他想不就是做个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做噩梦每个人都做过,要是做了个噩梦,就去找人办个法事,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王天来当然不乐意去了。
第二次有人说王天来“气色不好”的是片场的看门大爷。
王天来有次出片场忘记带通行证了,被看门大爷拦住了,非要去门卫室里面填一份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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