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屋子里面瞅过去,麻子已经翻身在床上,他的胸口,有一个手掌形的窟窿,窟窿里汩汩的留着鲜血,血水流淌在床上,打湿了他的身下的女儿。
血水缓缓趟开,宛如一朵红色的莲花。
麻子已经死了,胸口被苦行僧的巴掌印给掏空了,心脏,估计都震烂在身体里面。
“你不是说不杀人吗?不是说你如果杀人,就和邪魔外道没有什么区别了?现在看,你这个和尚,下手也挺溜的,平常没少杀人吧?”我质问着苦行僧。
苦行僧呵呵笑道:有些人,冥顽不灵,渡一次渡不了,渡一千次依然渡不了,难道我要渡他一千零一次吗?既然渡不了,不如让他轮回六道。
我冷冷笑了起来,说道:和尚,我现在算明白了,你哪儿是佛啊?你简直是个暴君,你说杀就杀,你说不杀就不杀,只不过你和暴君有一个区别,暴君杀人不找理由,你杀人,还要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哈哈哈,可以,可以,你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虚伪。
“啧啧,还是封门村的半神呢,原来和封门村民一个德性啊!”大金牙也揶揄着苦行僧。
“走!和这种人还谈佛法,我呸!”风影转身就往回走。
我们几个人也懒得和苦行僧谈了。
苦行僧在身后喊住我:施主,还请留步,和小僧一起共同救赎封门村的罪恶,拯救全天下最肮脏的一群人?
“不好意思,我不和暴君谈生意。”我冷着脸回了一句,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
苦行僧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说:我先跟你们说好,明天……将会有新的神明指示诞生,你们说神明的指示,是对你们有利,还是有害呢?
他这句话里的威胁意味非常浓。
说白了很简单,他是村子里的半神,承担着和神灵交流的责任,所有封门村的人,都不知道神明指示到底是什么,只有苦行僧一人知道。
那神明的指示是要杀掉我们,还是杀掉其余的人,还是怎么做,那都是苦行僧的一家之言。
所以,我们如果答应苦行僧,和他一起做他想做的事情,那神明就会饶恕我们,如果我们不答应苦行僧,苦行僧也能利用神灵,除掉我们。
我冷笑着说:我宁愿死,也不愿和一个故作高尚的人去谈什么“渡恶!”
“好,好,好,既然施主执迷不悟,那小僧也不耽误大家的功夫了,小僧回房间,去继续破译神明的指示了。”苦行僧走的时候,他背上的贪欲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了,比起刚才,要高上一倍。
那火焰代表贪婪,火焰突然暴增,说明苦行僧心里的贪婪可一般人大得多。
看到这,我和大金牙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人的眼中,都显露着鄙夷的意味。
哼哼,这个苦行僧,一天到晚渡别人,口口声声说要“封门罪恶不灭,他不离开封门村”,实际上,他内心的贪婪和欲念,比村子里每一个人都要大,都要可怕。
我们几个回到了房间,根本什么都没等,就准备出门,潜入封门山,谁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那苦行僧会不会觉得我们是“渡一千零一次”依然无法渡化的人,要直接干掉我们呢?
一切都不可预知。
早点脱离苦海才是王道。
我们几人简单的收拾了行囊,然后打算出门,从村子的背面,潜入封门山。
封门山那么大,又多有毒障,就算封门村一千八百个村民全部投入到追捕我们的行当里面,那也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堵住我们的路线。
出门出得有些仓促,我一个不小心,竟然把袋袋裤挂在了门框的一根钉子上。
一声刺啦的响声,我裤子被撕碎了好大一块,内裤都出来了。
但我也顾不上这个了,带着兄弟们就潜入了封门山。
带了山里,我直接把长裤给脱了,这座山的诡异,我是经历过的,毒障,毒虫,还有各种各样的诡异诅咒,一旦有赤着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那无异于是找死。
我需要换一条长裤。
我换裤子时候,有个习惯,就是每个口袋都搜一下,看看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还在裤子里面没有。
我翻遍了几个口袋,还真找到了一个物事。
这物事是一个纸团,纸团上写着七个字:二叔之死是冤孽。
“这是什么?”大金牙瞧我看一张纸条出神,也低着头看了看我手中纸条,他问我:你二叔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就死了!
“废话!我二叔活得比你还有硬朗呢,怎么会死?至于这纸条,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口袋里的。”我摇摇头,也不知道这纸条到底是谁塞给我的。
“难道是他自己长脚跑到你的裤兜里去的?这可不科学啊。”黄馨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我甩甩手,让她一边去,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嘲笑我呢。
段广义倒是提醒了我一句,说这纸条既然在我身上,那说明是有人放进来的,他让我回忆回忆,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人接触过我的口袋。
我想了半天,算是想起来了……就在今天下午,有个人,摸了我的裤子,这个人就是……用膝盖在地上写血字的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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