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大金爷,你也帮我说说情啊,千万不要让小李爷砸了我的锅,我真的知道错了,咱们当年三个人多好啊,无话不谈,何必这么短兵相见呢?大金爷,你帮我求求情啊!”花和尚连连求饶。
大金牙有些看不下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李爷,我看……要不然饶了花和尚一次吧?他的阴术,真是东北独一份,没有继承人,那以后就再也不会有“盗天机”了!
我瞪了一眼大金牙,骂道:老金,你是不是糊涂了?东北阴人独一份的传承太多了,如果这个阴人仗着自己的阴术,坑蒙拐骗,那个阴人仗着自己的阴术,坑蒙拐骗,那还不乱套了?咱们做事情,讲理!不讲理,我们东北的阴人,和那些土匪,有什么区别?
老金被我骂得红了脸,他支吾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没说上来。、
我其实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想因为友情,饶了花和尚一次呗。
我当然也没有忘记过我们三人曾经的友情。
曾经我刚刚出道的时候,招阴找得最多的就是老金和花和尚。
那时候的花和尚还没有开始坑蒙拐骗,那时候的老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那时候的我也没有现在在东北阴人里那么高的信任。
我们当时三个人,到处玩耍,我们招完阴,对着松花江撒尿,看谁撒得远。
我们三个人,一起吃喝玩乐,讨论哪家小餐馆的东北乱炖做得地道,哪家的锅贴更好吃。
尤其是有一天,我们三个人找完了阴,替主家办完了事情,下午三点半,去小餐馆喝了几辆小酒,然后一人踩了一个自行车,去了松花江边,抽烟,打水漂,躺在松花江边广场外的小草坪上。
我们三个人头对着头,在地上躺成了一个圈。
夕阳划在了我们的脸上。
我们当时什么也没做,就单纯的望着天空,望着那红彤彤的火烧云,却仍然不会感觉到寂寞。
可就短短的几年时间,我却要亲手砸了花和尚的锅!
我……我也下不去手。
“唉!”我叹了口气,刀尖始终不忍心扎在花和尚的脖子上面,可刀尖也没有拿走。
花和尚可能是被我的铁血伤到了心,他说:小李爷!小李爷,我心里没忘了你,虽然我比你大,大金爷也比你大,但你就是我们俩人心中的大哥,你做事情仗义,散尽家财也要给兄弟们救急,咱心里清楚,我如果是招阴人,真的做不到你这么好,今天的事情,真的让你难做了。
接着他又说:但是小李爷,我有话要说。
“有屁赶紧放。”我冲花和尚嚷嚷道。
花和尚流着泪,说:小李爷,我就问你,三年以前,我花和尚人咋样?
“没的说,忠厚老实,为人善良。”我不会因为花和尚现在的堕落,否定他以前的人品。
一直到三年前,我喝酒时候必然会跟朋友介绍:大金牙、花和尚,我李善水穿着同一条裤子的兄弟,最铁的哥们。
大金牙也说:你小子三年前不是这个样,那时候,你找我借钱,我当时就三万,我全给你了,后来我还想问你缺钱不,你要是缺钱,我打算连老家的大宅子都卖一层出去给你媳妇治病,可我再问你的时候,你就杳无音讯了,光头强啊光头强,你真是对不起我大金牙的头一次这么大方啊。
“大金爷,小李爷,我对不起你们,但是当时你们真的不知道,我媳妇得了重病,一个礼拜就死了,说是重度肾衰竭!我当时是万念俱灰,你们也知道,我为很多人盗过天机,可我却没有给我的媳妇盗过天机,她就那样死了,那可是我最亲的媳妇!他是我的精神支柱!”花和尚痛哭流涕。
这一点我倒是知道。
他媳妇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就定了终身。
在花和尚最失魂落魄,被我父亲冷落的一段时间里,无活可接,家里穷得家徒四壁。
逼到没办法,花和尚只能去工地里头搬砖养家。
那么苦的日子,她媳妇也没说过他一句不是。
后来,我接管了招阴人的生意,开始尽量把活偏给花和尚接,从那时候起,花和尚才弄了不少的钱,日子也慢慢变好了。
但是问题又来了,因为花和尚的媳妇,身体有毛病,不能生小孩。
花家因为脖子上的“红花诅咒”,所有子孙活不到五十岁,生小孩,传承“盗天机”因素就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
可是花和尚媳妇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于是他父母开始逼他和媳妇离婚!
花和尚当时就拍胸脯说:全天下,除了她,谁也当不了我媳妇。
“你媳妇死,也不应该是你堕落的理由吧?”我瞪了花和尚一眼。
如果说媳妇死了就能堕落,那全天下那么多媳妇死掉的人,都堕落吗!
“小李爷,那你是不知道我媳妇是怎么死的。”
“你媳妇怎么死的?不是重度肾衰竭,病死的吗?”我问花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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