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达尹很是激动的扬起了手中的碗,机关炮一样的说:我要是猜得到是谁,我早就打死他了,我女儿特别懂事,特别乖巧,你可不知道,她还特别痴情嘞,当年就一心跟着那个卖油饼的老实人,她去天通海做事,老实人好好卖烧饼,两人都打算结婚了,结果结婚前夕……死掉了。
“那卖油饼的老实人呢?”我问梅达尹。
梅达尹鼻子里哼出了一股冷气,说:那卖油饼的是个老实人,可就是个胆小鬼,我女儿一死,他就不见了踪迹……胆小如鼠,白费了我女儿的一片痴心。
“二十年前,你可听过无智法王这个名字?”我问梅达尹。
梅达尹连忙双手合十,说:哎哟哟,上师是大好人啊,他也是二十年前来的天通海当上师,他来的时候,还专门找到了我的家,让我和我的女儿,赶紧离开日碦则,不然有血光之灾的。
恩?
这里面还有这样的隐情?
我心里顿时十分悸动,问道:上师经常来茶铺吗?
“没有,没有,小兄弟,你忘事啊,刚才我小女儿还说我的茶铺是后来天通海司徒老爷给钱开的,当时我哪儿有茶铺啊,上师经常来我家,他不止一次的让我的大女儿,离开日碦则,我大女儿没离开,最后死在了天通海。”梅达尹说。
茶马丽亚也给我倒茶。
我喝了一口酥油茶后,问梅达尹:阿婆,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她没有直接说明什么,但总共说出了一点……二十年前,梅达尹的大女儿茶玛丽娜是和无智法王认识的,并且无智法王还好多次劝茶玛丽娜离开日碦则。
这再一次加大了无智法王的嫌疑。
我不禁想起无智法王跟我讲的阿难的那个故事,或许这一次,无智法王就是阿难——他对茶玛丽娜动了心,为了避免自己堕入红尘,所以他劝茶玛丽娜离开日碦则。
但茶玛丽娜没离开……无智法王痛下杀手,剥掉了茶玛丽娜的脸,挖了她的眼睛,杀了她,为了洗去自己的心结,无智法王后来又多次下杀手,为的就是让剥脸成为习惯,让自己习惯心结,从此佛心坚固。
事实真的如同我的推测一样吗?
我感觉有可能。
我站起身,跟梅达尹告别,说:阿婆,我保证,就这两天,谁杀了你的女儿,谁就要伏法。
在我出茶铺的时候,梅达尹突然拉住我,说:小兄弟,先别急着走,我看出来了,你是真心想帮我大女儿,我再跟你说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天通海的司徒老爷知道。
“什么秘密?”我问。
梅达尹说:我女儿临死之前,用左手指甲,再右手的掌心里,划过了两道血痕——一横一竖!
“恩。”我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那一横一竖,就是“上师”这个词里“上”字的起笔,天通海上师,就是无智法王。
该死的无智法王,一幅慈祥模样,尽是蛇蝎心肠,这样的人,我不揪出来,谁来揪?
我连挖眼的事情都没出去找日碦则人问,带着耿不二回了天通海。
回天通海的路上,我对耿不二说:耿不二……以后如果是风言风语,就不要说出来,不要伤了人家的名声。
“您是说茶玛丽娜被富商争风吃醋的事吗?”耿不二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点点头。
耿不二干笑一声:嘿嘿,我也不知道,都是瞎说,瞎说,不要介意,李先生。
我懒得看耿不二,这人……是个小人,放在现在的网站上,那就叫“喷子”“节奏党”。
一路上,我也没和耿不二再说半句话,只是想着无智法王。
他跟我说的那个阿难的故事,我以为只是一个故事,没想到,无智法王说的是他自己,只是他不如阿难尊者那么有悟性。
阿难尊者超脱往生,挖的是自己的眼睛,剥的是自己的脸,无智法王挖的别人的眼睛,剥的是别人的脸。
在我回了天通海,进了门,看见司徒土司带着兄弟们正在搬运尸体。
我问司徒土司做什么在。
司徒土司说,天通海里出了这么多的干尸,得运到外面去埋了,给立个碑啥的,总不能死了就死了呗。
我说也是,说完,我进了屋。
屋里,司徒艺琳、天通海的九大金刚,外加我的阴人兄弟们,都在喝酒。
龙三和大金牙见我过来了,连忙小跑着出来,把我拉到一个角落里。
龙三对我说:无智法王的字,叫韧中藏刚。
我问什么意思。
龙三说:很简单,无智法王这个人,很内敛,从字就看得出来,十分的沉着,可是,隐隐有一份杀气,这个僧人,是个恶僧,有杀气的恶僧。
“是吗?”我问龙三。
“千真万确。”龙三点头,同时捅了捅大金牙:是不是老金?
“你特么有病吧?我特么又不懂字,你问我干毛啊。”大金牙瞪了龙三一记白眼。
我点点头,说:无智法王……哼哼,我得想个办法,让你在众人面前,现原形了。
“先不管那么多,喝酒喝酒。”大金牙把我往里面拉。
我才走进去呢,突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陈奕儿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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