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野将她送回家后便返回民宿,进门没看到裴子烁,上楼发现他在露台泡温泉。
裴子烁看他从门内出来,疑惑地问:“你大白天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出去办点事,吃饭了吗?”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没有。”裴子野也不等裴子烁说话,就回房间休息了。
他脱下冲锋衣,捏住颈前领子向上提起扒下毛衣。一身肌肉纹理紧实,凹凸分明,肤色白里透粉,肩背宽阔厚实,性感俊美。
幽暗深邃的琥珀眸子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转身走向淋浴间,水滴成雨般落下。裴子野闭上眼睛仰头,水便打湿了他的脸庞,顺着发丝流向各处。
休息了两天终于渐渐地放下了戒备,工作上的事情让他并不能很轻松地度过每一天。连轴转的日子使他身心疲惫,闭塞了那么多年也不是能轻易打开自己的内心的。
自母亲去世后,父亲的精神状态也渐渐变差,落在他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些。
虽然子烁一有空也会来帮忙,但主持大局,统筹一切的目前只有他了。直到母亲去世前他都以为一家四口会一直这样幸福平安地度过这一生,可是天不遂人愿。
参与服装设计,管理公司阶层的事情并不是他真正想做的。
大学时他就读于贝尔维尔建筑学院,大学时期的那六年,是他目前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时光,分析模型,参观各处的建筑作品,花大量的时间把建筑中最宝贵的空间,描绘得淋漓尽致。
可是没想到,母亲的去世给全家人一个重重的打击。让所有人都陷入了一个时间的循环里,渐渐地裴子野走了出来,父亲却被永远地困在里面,神志不清,时好时坏。
母亲生于云南,是个温柔且平易近人的女子,他小时候去过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只记得外婆家里有一小棵山茶花树,每到冬春之际,盈香满室。
或许母亲身上的味道就是这么来的吧,小时候的他想。
母亲去世多年,终于他又再次闻到了这个味道。那阵风吹过来的时候,其实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泛起酸涩。
又想母亲了。
裴子野睁开眼睛,洗了一会澡便擦干身子躺床上了。
橘黄色的日光刺痛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她回头,嘴角翘起来,眼睛弯起来,两颗小酒窝挂在脸上,好看极了。
裴子野猛地一睁眼,晚上八点了。
居然睡了这么久,想着给林冬宜发消息才发现没有她的电话号码。穿上衣服就出门去前台找老板问林冬宜的联系方式。
一开门,坐在前台的不是她是谁呢?
林冬宜听到后门有声音,回头一看,裴子野进来了。
“你休息好了?”林冬宜微微笑着问道。
裴子野点点头,走近了点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家睡了一会儿就来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不来叫我?”
林冬宜被问得懵了一下,她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解释说:“刚才在点水瓶的数量,明早打扫要放客人房间的。”
“那你吃饭了吗?”裴子野追问。
林冬宜点点头:“吃过了。”
这时裴子烁从前院进来,身边搂着一位长相明艳的亚洲女孩,看起来不大,青春洋溢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位女生很热情地招呼裴子野。
“你醒了啊哥,看你没动静我就出来吃饭了。”裴子烁对他哥说。
“你又闲了?”他看到裴子烁搂着女孩的手,两人依偎在一起,不禁皱了眉。
“我是享受生活。”裴子烁说完就撇下他上楼了。
林冬宜看着那两人开门走远,和裴子野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
随后裴子野在民宿里用了饭,看林冬宜坐在前台盯着电脑。
还是穿太少了,挪威的凌晨一两点可太冷了。
裴子野踌躇了一下,走进前台,一只手搭在前台桌子上,倾身向前问道,“你要不要来我房间挑一下衣服?”
林冬宜抬头,愣了一下,“要要干嘛?”
“你穿成这样不行,半夜出门看极光会冻发烧。来我房间挑挑衣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林冬宜妥协,起身跟他走向后院。
两排路灯在一条铺满雪的路亮起,将一小块一小块的雪照亮,呈黄色的反在林冬宜的眼中。
这是她第二次踏向去后院的路,上次是参观,这次是要去他房间换衣服。
一路上两人无言,相对静谧的空间中只有脚踩在雪地里的声音,一深一浅。越靠近裴子野住的地方,林冬宜就越不自在。两人并肩走着,明明可以塞进口袋里的手却都露在外面。林冬宜想着,突然往前踉跄了一下,裴子野迅速扶起她的小臂,才让她幸免一跤。
他看着宽宽的围巾里埋着的小脸,笑着说,“想什么呢?”
林冬宜的脸一下子唰地红了起来,“没有。”
裴子野看着她放开她的小臂,没再说什么。
终于走到裴子野住的107,就是林冬宜当初看到的,带有木桶温泉的几栋小别墅里的其中一套。外观是红色的两层带一个大露台,里面的陈设比较现代化,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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