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教务处的门被重新打开,赵燕在门口和年川叮嘱几句,戒备着慢慢带上门。
屋内两人相视一眼,年川率先开口,“要道歉就快点。”
瞧他这一脸不耐烦,多半是对道歉二字不怎么在意,只是想尽快走完过场,应付完事。
俞诚忍下想动手的心思,问,“你很喜欢打架?”
“什么”脱口而出后,年川当即怒怼,“跟你有什么关系?”
俞诚晾着他点燃烟,继续试探,“喜欢打架,又打不过。在外面受了气,就把怨气发泄在对你好的人身上”
应是被戳到痛点,年川不等他说完,快步走来揪住他的衣领,并攥紧拳头高高举起。
俞诚不慌不忙,斜着视线朝他瞄去,“你如果真想动手就不会犹豫,因为你知道打不过我。而且这次是你先动手,就算被揍也不占理,还很丢脸。”
年川渐渐咬起牙,拳头微颤,已经处于爆发边缘。
俞诚抬手捏住他的手腕,两指用力按压他的穴位,轻轻一掰,就把他弄得皱紧五官,半跪下来。
可年川还算硬气,一声都没吭。
赶在他准备还手前,俞诚突然松力,将脑袋凑近,“我可以教你打架,想学吗?”
话音刚落,年川的瞳孔微颤,眼里的火气都变得摇摆不定。
不管怎么说,年川只是个初中生,思维和世界观都还没被塑造完全,相比黎焕更容易拿捏。
而他眼前的人,正是成功拿捏住“年川20”的俞诚。
趁热打铁,俞诚在他肩膀处一拍,“机会只有一次,想清楚再说。”
年川垂着眼纠结半晌,最后问,“你凭什么教我?”
他想问的,应该是“为什么”不是“凭什么”,故意用错词,多半是防御机制在作祟。
俞诚能瞬间听出他的本意,全要归功于祁炀的教导,“不为什么,看你顺眼。”
人与人能否正常沟通,在于关系的亲疏。
想要迫使年川收起防御机制,俞诚便收敛话里的攻击性,主动示好。
“你觉得我会信?”谈话技巧很管用,年川的火气已然全部消下,对俞诚只保持着最基本的戒备心。他揉着手腕起身,问,“你叫什么?”
“时诚。”俞诚没卡壳太久,将错就错,“我叫时诚。”
“哦。”年川奇怪地打量他,“你刚才为什么对我动手?”
“赵阿姨有个儿子,我是他儿子的朋友,那你说,我刚才该不该揍你?”
“她儿子俞诚?”
“知道就好。”
对峙一阵,提不起戒心的年川,慢慢走到俞诚身侧坐下,含糊不清地解释,“其实我对赵阿姨没意见,就是有点忍不住脾气。”
他的话,让俞诚心里舒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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