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锋利尖锐的牙齿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黄婕的口腔,牙与舌头间还粘连着滴滴答答的血液和口水。
黄婕颤颤巍巍地抬起胳膊,一边缓缓往下爬,一边高声尖叫起来:“我好疼,我好疼好疼好疼好疼!我好疼——啊啊啊啊!我好疼啊!”
“我们肯定没法从楼梯间出去了。”顾池把灭火器扔到地上,回头看姜霁北。
他抬起胳膊,擦了擦溅到下巴的血迹,问:“你会跑酷吧?”
姜霁北怔了一下:“会是会……”
但顾池的语气不像询问,反而像陈述,仿佛料定他会。
“从那儿出。”顾池指了指墙上的离地面至少两米高的窗子,“我先出,你跟着我。”
“好。”姜霁北点头。
顾池腾空而起,一脚蹬在楼梯扶手上,借力纵身一跃,飞扑向窗台。
他抓住窗台边缘,敏捷地翻身上窗,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回头对姜霁北说:“可以出去,跟上我。”
说完,顾池往外一跃,消失在了窗口。
姜霁北没有工夫多想,在黄婕张着血盆大口咆哮着朝他扑来时,飞快地跳到了窗台上。
外面的顾池已经顺着旁边的管道,动作迅速地滑到了三楼。
他紧贴着教学楼外墙,单手攀住窗外狭窄的凸起处,轻轻松松地从窗户跳进了一间教室。
顾池刚翻滚落地,身后的姜霁北就跟着跳窗进来了,前后间隔不过五秒。
他回过头,惊讶地看了姜霁北一眼:“不错。”
姜霁北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冲顾池笑了一下:“我原本是不会的。”
是池闲教会了他。
第17章 霸凌者(6)
池闲还在的时候,曾热衷于各种极限运动,尤其是跑酷。
最作死的一次,他徒手攀爬上悬于八百米高空的玻璃桥顶,脚踩着钢索,在空中闲庭信步,全然不顾脚下密集往来的车流和仰首围观的人群。
城市治安督察队骑着飞艇,在半空中拼命冲池闲鸣笛,警告他赶紧下来,否则就以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逮捕他。
池闲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
他蓦地松开手,开始在钢索上冲刺,随后在桥拱最高处腾空而起,完成了一个无比惊险却完美的后空翻。
那会儿姜霁北就站在桥下聚集的人群里,八百米的高度让他感到眩晕。
尤其是当池闲表演高空花式后空翻时,身边的人群爆发出响亮的尖叫声,姜霁北连后颈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手心被细密的冷汗浸湿。
好在池闲最终稳稳地落回了桥上,在热烈的欢呼声中踩着钢索滑了下来,有惊无险地平安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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