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霁北停下脚步。
这只蟆拐应该刚死不久,身上还有车轮的印子。因为被重物碾压过,它的身体变得跟纸一样薄,紧紧地贴在地面上。
它的肚子被挤爆了,血淋淋的内脏堆在尸体旁边,大群苍蝇围在它的上空嗡嗡飞舞,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在乡间小路上,这种被碾死的蟆拐或者老鼠的尸体很常见,也不会有人收拾。
人们就让它们一直留在那里,直到被太阳晒成一张干皮,或者被老鼠和猫狗吃掉。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只蟆拐尸体,姜霁北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安的预感。
今晚可能会出事。
就在这时,姜霁北突然觉察到,有人在暗中跟着自己。
他猛地回过头,盯着侧后方的路口,冷冷地说:“出来!”
几秒后,一个人影慢慢地从墙后面挪了出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姜霁北看清了,是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光头男人。
“年轻人,你不要害怕。”光头男人站在路灯下,没敢上前,他冲姜霁北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缺了几颗的黄牙,“我刚才也在韦业家吃饭,见你出来,不放心你,就跟到出来看下子。”
姜霁北冷笑一声:“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年轻人,你是哪里人啊?”光头男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语气亲昵地套起近乎,“我刚才听韦业讲,你家祖籍也是广西的?”
“我是首都人。”姜霁北盯着他,勾勾唇角。
“首都的啊!”光头男人露出夸张的表情,“首都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一听你开口讲话就晓得了。”
姜霁北没有回答,嘴角的一点笑意越发冷锐。
见姜霁北没有表现出反感,光头男人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
他慢慢走近姜霁北,脸上缓缓地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哎,小伙子,你讲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是不是你们首都的人都长这么好啊……”
姜霁北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见状,光头男人停下脚步,尴尬地看着他:“你不要紧张,我没有什么恶意——”
“韦明,你想干什么?!”
这时,一道喝声如惊雷般在姜霁北身后炸响。
姜霁北心里一惊,回头一看,刚才跑出去的韦一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韦一心却没有看他,而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光头男人,警告道:“韦明,你不要在这里耍流氓!小心我告到村长那里去!”
听到“村长”二字,光头男人露出害怕的表情。
“韦一心,你这个死野仔……”他嘟嘟哝哝地骂了几句脏话,转身就跑。
见光头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韦一心这才转过身,面色不善地看着姜霁北:“那是我们村的大流氓,他心理变态,喜欢男的,你见到他最好绕道走。”
“变态就是变态,和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没有关系。”姜霁北冲韦一心露出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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