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母亲离开后,姜霁北立马跳下床,来到阳台。
从他的阳台的方位,正好可以远远地望到八角楼。
然而,等姜霁北站到阳台上,他便惊讶地发现,窗外的昼夜正在迅速更迭,坍塌的八角楼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重建!
不但莫名回到了少年时期,这里的时空还大有问题!
眼前飞速变化的景象狠狠地冲击着姜霁北的认知,他不由得倒退两步,后背“哐”地撞到了门框上。
背上传来的清晰痛意在告诉他:眼前所见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须臾的工夫,假山上的八角楼就已经完全翻新了。
窗外已是清晨。
笃笃笃——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宝宝,起床了吗?”母亲温柔的声音透过门传过来,“早餐已经做好了哦,要去上学啦。”
她语气平常地问候着,仿佛八角楼坍塌之事已经过去许久。
姜霁北觉得大脑一片混沌。
他迄今为止的一生里学到的知识完全无法解释这是什么状况。
他打开房门,恍恍惚惚地洗漱,又恍恍惚惚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早餐是两个煎蛋、两片烤面包,还有一杯冰的焦糖玛奇朵。
这是姜霁北开始上学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母亲唯一学会的一套餐点,她每天都给姜霁北准备这套早餐,最后保姆都看不下去,准备给小少爷做点别的。
但这样吃早餐已经成了姜霁北的习惯。
快吃完的时候,他听到外面传来门铃声。
母亲起身开门:“小闲来啦?”
姜霁北先一步推开椅子站起来:“我去开。”
打开门,身穿校服的池闲站在门口,肩上还背着双肩书包。
姜霁北的家离学校不远,记忆之中,池闲通常坐公交来到他家附近,找他一起上学。
池闲果然来了。
看到姜霁北,池闲自然地笑了笑:“早,吃完早点了吗?”
姜霁北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盯着池闲的胸口。
他记得很清楚,刚才——不,是在莫名更替、无法计数的昼夜之前,在八角楼里跟长衫人打斗时,池闲的胸口被笔杆扎穿,连肋骨都被挑出了几根。
现在,这里看起来毫发无损。
如果姜霁北真是一个初中少年,糊弄糊弄也许还能翻篇。
但内里心智是成年人的他对那样的伤势有着清晰的认知——被废墟掩埋,那样的伤来不及救治,是必然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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