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霁北过去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无论是掌声、鲜花还是财富和荣誉,已经应有尽有。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索然无味的。剩下的人生里,我只想拥有池闲。
“你哥这辈子也就这么一点儿心愿了……刚才那些话我现在不想听,等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你再来跟我说,说一千遍,说一万遍。”
说完,不等池闲回答,姜霁北迈开狼狈的步伐,大步朝门外逃去。
池闲站在原地,盯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眼睛也变得湿漉漉的。
猪肚鸡在走廊前面的拐角处给他们放哨,百无聊赖地靠墙站着,似乎是在计时。
见姜霁北突然出来,她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快直起身:“腻歪完了?才过了三分半呢。”
话刚说完,猪肚鸡突然发现,姜霁北的眼睛和鼻子竟然有些发红,忍不住问:“吵架了?”
这人还有绷不住情绪的时候,这可真是罕见。
姜霁北已经放弃了情绪管理,苦笑了一下:“走吧。”
两人一齐快步向前走去,猪肚鸡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没谈过恋爱,没法安慰你。”
“不用安慰,我和他其实早就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姜霁北摇摇头,努力整理自己的心情,“在战争面前,总要学会取舍。”
这点小情小爱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现在没什么可以舍的东西了。”猪肚鸡眼中的神色沉静得像一片寂静的荒原,充满了荒凉,“那些和我一起上岛的同志,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在feb手里。”
寂静的荒原里闪过一丝火星,随后烈火燎原。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行动。”回到正题,她查看了一眼智脑投影,“老k说,我们两个负责停止地下七层与地面的防御系统供能,他负责去地下三层与实景装置总控处。”
姜霁北怔了一下,刚才的道别带着几分慌乱,他几乎忘了彼此还要联系与相互配合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害怕让对方踟蹰,他俩谁都没有留下近距离联络的交流码,唯有池闲给猪肚鸡的新智脑上留下了近距离传输渠道。
有个中间商传话,倒也省得腻歪。
走到电梯口,看着闪烁着红光的电梯,与电梯下宛如活尸的人们,猪肚鸡皱了皱眉,率先踏入厢内:“刚才没有认真瞧,现在一看,除了我们仨都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实在是瘆得慌。”
姜霁北没什么心情说话,象征性地“嗯”了一声。
四周静得可怕,飞速下降的厢体好像要把两人带入地狱。
一阵默然之后,像是要缓解气氛似的,猪肚鸡眨了眨眼,略有疑惑地说道:“你们是从外部叫醒我的,为什么他们不能从外部叫醒?”
这多半与酸菜鱼有关,姜霁北勾了勾嘴角。
他忽然想起酸菜鱼的要求,相比起送他与池闲离开实景电影中的虚拟现实,他答应带猪肚鸡去见酸菜鱼的承诺简直就像一张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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