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地抬起头,整个脑袋带动着身体都颤抖着往陶罐里缩了几分。
陈莉愣了两秒,心说这小鬼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易北慢悠悠把棒球服拉上,忽然笑了一下:“不叫了?”
陶罐里的女童抿着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她整个缩在陶罐里,就像一只被煮熟的鹌鹑。
易北抬头看一眼天色,天光已经微微发亮,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向量,发狂的周铃随时都有可能破门而入。
“那就走吧。”
在最后一次撞击声结束,紧闭的门板毫无征兆地被打开。门外的周铃浑身滴滴答答流着水,头发里夹杂着深绿色的水草,指甲呈现出又长又细的红紫色,深深挖入自己的腹部。
当她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时,她那沾着泥沙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手下的动作也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黑色短发的青年单手捧着一个土陶罐,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一枚深红色的打火机。
跳动的火焰随时都可能点燃陶罐里的油层,将里面的小鬼烧成一滩火汤。
黯淡的天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眸底的颜色晦暗不明,大半张脸都隐藏在光影的背面,就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女童像只鹌鹑一样缩在陶罐里,对上母亲愤怒又担忧的目光,她扁着小嘴,一下一下用力地摇着头。
“早安,女士。”易北微笑着说道,虽然在笑着,但他的笑容里没有半点的温和。
周铃怨毒地盯着他,背后的黑气几乎要凝聚出实体。然而,她的目光又落在那团跳动的火焰上,身体僵直了片刻,极其不甘心地退了半步,将离开阳台的路让了出来。
寝室的大门从周铃进来以后就没有关上。
易北端着陶罐不急不慌地走出寝室,江雪直挺挺站在门口,白色地瞳孔翻动了一下,表情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神色。
跟在后面的周铃脸色阴森,眼中充满怨毒,却迫于易北手里的火焰,不敢轻举妄动。
笔直一条的走廊上,所有寝室的大门都是朝外大敞开的。
每个寝室门口都站着一个“江雪”,她僵直的脖子,死气沉沉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
易北悠悠地抱着陶罐在前方开道,后面浩浩荡荡地跟着一堆形态各异的n。
这样诡异的场景被原原本本地投影到怪谈剧场中,偌大的剧场里寂静无声,每个人被这副有些滑稽又有些古怪的画面震撼。
坐在办公室里的肖离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前诡异地蹦出一排字:“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莫敢不从。”
*
六架电梯里史无前例地挤满了n,数不清的“江雪”和白裙女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一丝难掩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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