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
多出来的红线被易北全部缠绕到右手的无名指上。
当最后一圈缠上以后, 整根红线就像是一枚红色的指戒, 被他戴进无名指的根部。
易北的目光不咸不淡地扫过无名指上的红绳……嗯, 有点像婚戒。
*
电梯最高只能到九楼,想要去十楼的院长室只能通过楼梯。
与其余楼层黑洞洞的楼梯间不同,九楼和十楼就像是一道分水岭,光线在这里被一堵无形的墙格挡开。
易北站在九楼的黑暗里,盯着那条分界线看了许久,随即伸出手试探地摸了一下。
“没有空气墙。”他有些遗憾地收回手,“看来不是模型碰撞了。”
作为大多数程序员都有的职业病,易北也极其热衷于探索各类游戏中大大小小的bg,从进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注意到这个世界的各项细节都完成的近乎完美。
大型多人游戏常见的问题,比如掉帧、穿模、卡顿以及丢档在这里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所有的一切都严格的像是一场科学实验。
易北让双眼适应十楼的光线,然后穿过无形的墙壁,悠闲地朝十层走去。
在这一场游戏里,玩家并非是完全没有主动权,至少只要是严格遵守游戏的规则,玩家就会受到规则的保护。
他也相信主神会比任何人都更加坚定这一点。
一个游戏的缔造者,内心里绝对有一柄权衡游戏平衡的秤。一味的加强某个阵营,只会让原本精彩的游戏变得索然无味,这是任何一位游戏创造者都不会允许发生的。
正式进入十楼的范围之后,易北就将金纹蛇放了出来,冰冷的鳞片摩挲过他的手腕,就像是一件危险又神秘的武器。
周围的光线变得明亮了许多,而楼梯的尽头居然矗立着一扇合拢的大门。
门板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整块木板上雕刻和纹理清晰可见,两侧的镶金浮雕异常精美,就连最细窄的地方都涂抹有鲜艳的红色油彩。
当易北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原本紧紧关闭的大门缓缓裂开了一条缝隙,狭窄的门缝里散发出丝丝血腥气。
将手里的漱口盆换了一只手,易北推开了这扇尘封的木门,门缝间的灰尘簌簌抖落下来。
大门仅仅是开启了一个狭角,堆积在门板后的乳白色头骨就咕噜噜地顺着门缝滚落下来。
等到大门开启了一半,易北才发现门背后的空间非常大,像是一个足有两层楼高的复古中世纪宴会厅,繁重的金器吊灯悬挂在正中央,宽大的圣经牛皮挂画从天花板上垂坠而下,墙壁上的铁艺花器中插满了新鲜的树枝和鲜花。
不过现在那些华贵的地毯上堆积满了皑皑白骨,残尸断臂之上落着一架巨大的青铜王座,十二根骨刺从王座的后方竖起,每个尖端都挑着一具白骨化的尸体。
白色的皮毛一直从王座上铺陈到几阶台阶以下,皮毛上随性地靠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白色的医师服被腥红的血液浸染,而那双鲜艳的红底皮鞋,此刻就踩着一具跪伏在他脚边的干尸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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