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莉并不想带上罗疯子, 这个人是个危险的降头师, 就像易北说过的那样, 把后背交给这种家伙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这家伙就像是一张狗皮膏药,每次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每当陈莉面色不虞地转过头,总能看见不远处的黑暗里,那张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陈莉从罗疯子身上收回目光,这家伙看起来温良无害,实际上就是个潜在的恐怖分子,没有任何道德可言。更让人头疼的是,罗疯子这种反社会人格往往不会认为自己做的事情会给别人带来困扰,不仅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这也是他们最危险的地方。
罗疯子不是感受不到陈莉对他的提防,只是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就像正常人无法理解疯子的逻辑一样,大部分时间,疯子也是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思维方式的。
越往深处走,坑道里的温度就降得越低,就连罗疯子都不由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军大衣。
纸人若有所思地盯着坑道两侧的土墙,墙壁上都是壁画,不过因为进了空气的缘故,大部分的壁画都已经褪色,很难看清楚到底画得是什么,不过有一张壁画尤其清楚,上面画了很多朝高山跪拜的影子。
高山的顶部有一小片残缺的棕褐色颜料,上面应该曾今贴过什么,不过已经被人为撬了下来。
不过结合这些壁画,还有坑道顶部明显的开凿痕迹来看,易北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里并不是山洞一类的地方,而是人为修建的墓道。
罗疯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侧的壁画,指着其中一处象形话的文字说道:“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纸人转动薄薄的身体,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壁画上这一段象形化文字保存的很完整,像是甲骨文一样的文字出现在壁画的底部。
纸人大概扫了一眼,这上面的文字并不是活人用的文字,而是殄文,传说中只有死人才能使用的文字。
罗疯子读不懂,但易北这个“死人”却能看明白。
壁画上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更像是一种记录。这个记录涵盖了一个“人”从黑暗中醒来,在无尽的黑暗与孤独中度过一日又一日,直到有一天,漆黑的洞道里裂开了一个缺口。
文字的最后一段,这个“人”复活了墓道里所有沉睡的尸首,准备离开洞道,到缺口外的世界去看一看。
纸人沉默了一会,又回想起了守夜那晚,陈莉所拿到的那张诡异的字条。
那些象形化的文字在它脑海里排列组合,最终形成了一排很清晰的文字:“旱魃”。
纸人正在思考,脸颊却突然被两根手指扯动,紧接着背后的符文就传来一阵烫意,纸人没有五官的头立刻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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