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飞檐走壁来到枂城比较破财的街巷,这里的房屋简陋又破旧,仿佛是难民的聚所,离得河近,被淹没了大半,已经没多少人居住了,因此走了半天也不见个人影。
银竹在一处街巷中看起来比较富贵的一座楼前停了下来,我跟上去,把谢楠放下,已经累得开始喘粗气了。
银竹冷冷看我一眼,手中的油纸伞啪嗒往下滴着水,落在青石瓦上溅出细小的水花。
“真没用。”
我一愣,抹了把汗,很不服气的回怼过去:“你行,你来背个人飞这么远路。”
“没用就是没用,别找借口。”他别开冷俊的脸,面向楼下:“人在里面,具体几层,不清楚。”
“他应该也会功夫,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我们。”
我小声喃喃。
“你喘那么大的气,猪都能听到了。”银竹很不客气的吐槽。
我忍。
为了救小宁子,我不跟他吵,以免打草惊蛇。
银竹嫌弃完我,也没再继续说话,迈着极轻的步子,走到房顶边缘,一翻身,就从窗口翻进屋子里去了。
我拉着谢楠走到他走的位置,把谢楠扔进去,自己再来个倒挂金钩去看窗户的具体位置,然后稍一用力就跃进了窗户里,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缓解冲击力。
两人站在一旁,一个冷着脸,一个兴致勃勃的看着我。
这房子不愧是极为老旧了,阴暗且潮湿,窗户的光将黑暗稀释部分。
银竹起先往里走去,我和谢楠连忙跟上,谢楠便压低声音问我:“师傅,你什么时候才教我轻功?”
我给他一个别说话的手势,他连忙用手捂住嘴,不在说话了。
这屋子一共有四层,一间一间的隔开来,似乎是往外租的,房间脏且杂乱,像是荒废了许久,蜘蛛网密布。
我们进的这一间似乎是用来放杂物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一处,长时间不打扫,脚踩过灰尘四溅,我刚换的浅青色长裳便被染了大片的灰尘。
怕拍衣服会引起太大的声音,只能强忍着让它脏下去。
一路走过阴暗潮湿的走廊,细细聆听过后也没听到人的声音以及感受到内力的波动,便继续往前走,一路往楼梯下去。
刚到楼梯便我和银竹双双停下脚步,唯独不清不楚的谢楠一脚先踏上了楼梯,吱嘎一声,木制的楼梯发出一阵声响。
年头太长,这楼梯已经摇摇欲坠得模样了。
谢楠被吓了一跳,那吱嘎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的刺耳,他顿时就不敢动了。
而就在这片刻,我和银竹纷纷感受到了微弱的内力波动,他直接跃过栏杆往楼下追了去,动作快且轻,只为衣袂被风吹动传出微弱的声响。
我拉住谢楠也朝他追了过去,可谢楠还没学会运转内力,我落在哪里,他的手脚就像失控一般磕得到处是声音。
那人已知道我们来了,索性无所谓了,我破罐子破摔了。
追上银竹的时候,那人已没有了踪影,而此时我们应该是追到二楼,可以闻到河水漫过楼房传出的腥臭味。
这里地势比较低,所以下一楼的梯子已经有一半被没在了水里。
而二楼有日间房,有三间房门半掩着,只有一间是上了锁的。
即已暴露踪迹,便无需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痕迹,银竹很不客气的一间间推开来看,没上锁的三间房都空荡荡的,一眼可望到尽头,什么人都看不见。
最后一间上了锁的房间,银竹直接抽出了剑,想一刀斩断。
“这里。”
谢楠在一旁朝我们挥手,我便朝着他的方向走去,而银竹收回了他的剑,也跟过来。
“你的武器呢?”这时候他却没头没脑问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愣了一顺,不在意的回到:“本盟主不爱打打杀杀,用不着武器,再说,任何东西在我手里,都是伤人的利器,何须特地弄一把。”
顺便不忘吹嘘一下自己,从腰间拿出一把折扇,啪的打开:“什么武器能比得过扇子的帅?”
银竹:“花里胡哨。”
谢楠:“师傅真自恋。”
谢楠叫我们来看的是一间伫立在楼梯间的小门,着楼梯贴着墙面,留出的一个拐角空隙,与黑暗融为一体,因此很难发现,倒是谢楠够仔细,这么隐蔽他都能看到。
“你怎么发现的?”可是里面如此之黑,我们进去哪里看得见?虽然习武者的听觉与触觉都很灵敏,可我到底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谢楠在门上摸索了一下,微微笑到:“我四下里看了下,地面都是灰尘,被我们踩出好几处脚印,可唯独这边我们没来过却有脚印指向了这边,我就觉得好奇,过来看就看到这尚门啦。”
说着啪嗒一声,那尚隐蔽又紧锁着的门就打开了,我顺势回头看了一眼,整个二楼走廊都没有窗,唯有敞开的房间里透出些微弱的光芒来。
滋啦一声,一簇小火苗在黑暗中燃起,一股淡淡的桐油味冲散了难闻的腥臭味。
我颇为震惊:“你居然带着火折子?!”
谢楠骄傲的拍拍自己腰间的小包:“那可不,我随身带着好多东西呢,都是日常用得到的东西。”
说着起先走进了门内。
火折子的光线虽然微弱,可在极度的灰暗里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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