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抓紧时机翻过围墙,一路找到了谢楠所在的位置,翻窗进入他房间时,他被吓了一跳,手中刚得一柄白玉折扇啪的落地,碎了一支扇骨。
在他失声尖叫时蒙上他的嘴巴:“是我。”
谢楠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问:“师傅,你怎么来了?!”
“回来救你舅舅。”我松开他,从地上拿起那柄断了根骨的折扇:“你哪儿得来的玉扇?”
他慌忙从我手中抢走玉扇,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捧着一个娇嫩的婴儿:“是离国的使臣送的,那人长得好生俊俏,竟是要把太子殿下都给比下去了。”
我白他一眼:“你这么说话,就不怕太子日后不搭理你?”
“他才不会呢。”谢楠把玉扇仔细看了,可惜得连连摇头,面向我唉声叹气:“都怪你,把它弄坏了,都没有收藏价值了。”
我敲了一记他的脑门:“好啊,你师傅不值那把扇子是不是?”
谢楠泪奔:“我哪有~”
“我来是要问你,你舅舅现在怎么样了?”我白他一眼,顺便放下刀,从橱子里翻出一身他的衣服换上。
“他啊,他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被关在天外来客了,而且这几日枂城的瘟疫更加严重了,连巡察使大人都被感染了,外头的医馆都住不下病人了,现在大部分病人都被运去了天外来客。”
“我们一起来时带的士兵也感染了大半,现在控制枂城的瘟疫就只能把有风寒发热症状的病人都拉去隔离治疗,太子殿下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不过你说巧不巧,就在前几日离国的使臣突然来访枂城说是要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如今这枂城的街头,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啊!师傅你怎么穿人家的衣服!”他吧啦吧啦说一大堆,回过头看到我穿他一身明黄色的长裳更是震惊得哇哇乱叫。
因着他个头比我矮的缘故,衣摆没到我的脚踝,看起来极为别扭,但我又实在不想穿潮湿的衣服。
“这枂城街头不怪才怪了,刹天的人都来了。”
我说到。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一身红色衣服,喜画媚妆的男人?”随后又问。
“近日里没有见过这样穿着的人,师傅,那人怎么了吗?”谢楠好奇。
大渊盛行男风,但男人不喜上妆,到是离国男子涂脂抹粉是常有的事,而赤火,就有这喜好,他每次出现,脸上都瞄着媚妆,可谓是风姿卓绝间又带着几分妖气,加上身上那股强烈的森然气息,几乎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嘲笑他的妆容。
然而在大渊男儿眼里,男子上妆是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太子殿下现在在哪里?”
而且赤火不太喜欢现世,一旦他出现在人前,那必定有他相见,或者要杀的人,谢楠没撞见他最好不过了。
谢楠回到:“他应该在前厅处理公务,如今瘟疫闹得厉害,他正和大夫们商谈对策呢。”
“对了师傅,你刚才说到的刹天,是怎么回事?”他又问。
他桌上有些点心,我随意拿了一块填肚子,早上出门时才啃了两个小笼包,现在正饿得慌呢。
“你去给我弄些吃的,顺便看看,能不能让太子殿下抽个空过来一下。”
“你找太子干嘛?”谢楠有些不乐意。
“当然是为了你舅舅。”我再次白他一眼,难道我是会平白无故回来这里自投罗网吗?
“好吧……不过,师傅你说的刹天是什么东西?”
“小孩子别探究大人的事。”
“你才是小孩子呢,中秋一刀我就十八了!”
“唔,渊国成年礼是二十周岁。”
“你!”
谢楠气哄哄的走了。
我一直很纳闷有太子殿下坐镇枂城为何刹天还会如此嚣张,甚至占了城门守卫,原来是离国的人来了。
那么,又是什么风把离国人吹来了枂城?
这让我十分好奇。
刹天虽然是个极其残忍,且利益为上的神秘阻止,但他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不动任何国家的皇室,除非,他们想灭了这个国家,又或者,某个王爷皇子顾了他们手刃兄弟。
如今渊国只有太子殿下一个皇子以及一个刚满一岁的公主,而其余能够对渊国江山具有威胁的王爷,早被前任丞相清理干净了,如今渊国的局面是相当稳定的,那么刹天大量聚集枂城,一是为了我,二,定是为了离国的使者。
事情真是发展得越来越有趣了。
在我等待渊堇间隙,没见渊堇过来,到是谢楠慌慌张张跑回房中。
“不好了不好了,师傅!”
“怎么了这是?”我不慌不忙的喝着茶问他。
他急匆匆过来拉我:“你还有功夫吃茶,太子殿下被离国使者刁难了,你快去帮帮他!”
我不紧不慢的掰开他的手:“你咋那么笨呢,我即是偷偷进来的,哪里能光明正大的出去?”
“我是哦………”谢楠恍然,恍然了片刻,又开始急起来:“可是可是……太子他……”
“别慌。”我拿上刀,跟他出门:“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看他们说什么。”
来到前院阁着的房间,我坐在一边静静聆听着隔壁的动静。
只听噼里啪啦雨打扇面声中,有个独具特色的年轻嗓音说到:“太子殿下,在下乃离国使臣轻倾沐,此番兴师动众的前来,是有一事想向太子殿下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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