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阙都准备好纪桓被糟蹋心意后大发雷霆的模样,不料纪桓却笑了,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种莫名地欣赏。
在登阙看来兴许是情爱一事容易让人麻木,所以面对陆云琛的事情,纪桓才会有那么奇怪的态度。
纪桓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昨夜从房间里出来后,就再也没见过陆云琛,他特意在小厨房熬了一碗人间的粥水,担心陆云琛要是拒绝,他站在那里倒也尴尬,登阙又主动请缨,他干脆让登阙帮忙送了过去。
比起好意没有被接受,他好奇陆云琛的修为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才能不用吃饭喝水,也能如平常人一般无二。
纪桓单手托腮,眼神呆呆地盯着花坛一角,思绪早已飘得老远。
“末将祁南枭见过七少。”祁南枭大步走入府中,眼神不断环顾着四周。
浑厚有力的声音将纪桓思绪拽回,他看着祁南枭微曲着身子双手抱拳,目光更是在他的院落里寻找着什么,不由发出两声轻咳,让祁南枭凌厉的眼眸落回了他的身上。
他起身满上两杯茶水,浅笑着向祁南枭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说来我院中也没什么稀奇物件,竟也能吸引的以天魔将军心神不宁。”
“七少不必跟我打官腔,我今日为何而来,想必七少再清楚不过。”祁南枭身着一身劲装,近些日子在人界杀伐惯了,目光凌厉如刃,刚入座,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就足以将人震慑住。
要是原主见到祁南枭气势凌人的出现,恐怕这时腿都软了,纪桓倒是不虚,平日里古武世家间的酒会,多的是能人,像祁南枭这样一个空有恋爱脑的蠢货,纪桓压根不放在眼里。
他端起茶,故作疑惑地看向祁南枭道:“我清楚什么?我又不是将军肚子里的蛔虫。”
石桌被祁南枭手臂的力度杵得偏了一下,他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茶,茶有些涩,香味也不够,才喝了一口他便忍不住紧了紧眉心,将茶杯搁置在一边。
他等着祁南枭开口,祁南枭不开口,他也绝不会应答,他就不相信以祁南枭现在的身份真敢把他的府宅掀个底朝天。
那桌子没再动过,他借着假意喝茶的功夫,余光瞥了一眼祁南枭,见祁南枭额头青筋暴起,看模样心里憋得慌,又知道再杵一下桌子这气势多半就没了,只能继续跟他干耗着。
等了许久,祁南枭又见纪桓饮茶,又见纪桓赏那光秃秃的花坛,憋得难忍,再度开口道:“七少不要咄咄逼人才好。”
“天魔将军这话说得奇奇怪怪,我怎么能听得明白?”纪桓端着手中的茶杯,一脸茫然地看着祁南枭,好似真听不懂祁南枭在说什么一样。
“死牢魔卫亲眼看着你把陆云琛带走,陆云琛是魔族要犯,七少要是现在交回,末将可以不予深究,若不然私自将仙门重犯带走,七少自己怕担不下那么大的罪责。”祁南枭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与纪桓四目相对,凌厉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纪桓,手抓握着石桌边缘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对方已是气势逼人,言谈举止像是下一秒就能把纪桓扒皮给囫囵吞了,纪桓却还能不动声色地品茶:“天魔将军这话说的,陆云琛我只是要了,又没放了。”
说到这纪桓偏头看向祁南枭,那双眼布满血丝,就连呼吸也粗重了不少,纪桓又抿了口茶,这茶的味道他确实不喜欢,可这副姿态摆出来才能显得自己从容不迫:“陆仙尊在床上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谁会想到他的弟子竟如此狂躁,如若不是事先听闻将军的一些往事,还真难将将军与陆仙尊联系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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