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早退,”谢清嘉急了,如果刚开学就因为他被扣班级分,老班肯定要痛批他一顿,于是不假思索的上前一步按住薄以扬手腕,“我从小就有低血糖,不及时吃饭很容易晕倒,所以才跑出来了,薄以扬,你行行好,别记我名行不行?”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微凉的指尖搭在薄以扬温热的肌肤上,形成一种特别的触感。薄以扬刹那间指节微蜷,随即垂下胳膊,避开谢清嘉的触碰,不为所动道:“很多人都会用这样的理由。”
言下之意,便是我没办法相信你。
然后谢清嘉便眼睁睁的看着薄以扬记下自己的名字,并在后面写上“早退-2”心里一阵堵,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果真不假。
不高兴的抿着唇瓣,谢清嘉径直从薄以扬身边走过,没给薄以扬一个眼神,手心却压着腹部。
饿了太久,越来越疼。
“噔噔噔”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气势很足。薄以扬合上笔盖,想起谢清嘉方才跟他争论时瞪得滚圆的桃花眼和眼尾那枚小小的泪痣,扯了下唇角,轻嗤了一声。
长的像个女孩,脾气倒是一点儿也不小。
第四章
烈日炎炎,不复早晨清凉。谢清嘉捂着肚子走出教学楼没几步,那沉甸甸的坠痛越来越明显,头晕眼花的晕眩感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眼睫耷拉着,他找了棵树,勉强靠在上面,一手按着腹部,一手半死不活的从书包夹层里掏东西,疼的太厉害,指头发软发抖,掏了出来还没拿稳,那东西就掉在了地上,滚远了。
谢清嘉眯着眼睛,冷汗打湿漆黑额发。他小声抱怨了一句:“真是……倒霉。”
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整个人像一瘫烂泥,控制不住的往下滑。马上就要瘫坐在地上时,一只手突兀出现在他眼前,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如玉的掌心里静静的躺着一颗草莓硬糖。
谢清嘉恍惚了一瞬,没顾得上看那人是谁,就抬手去够。指尖擦过掌心,撩起一阵酥痒,谢清嘉哆嗦着手撕糖纸,却弄了半天也没撕开,模样看上去急切且狼狈。
那人顿了一下,重新拿过来那颗糖,亲手撕开,递到他唇边。谢清嘉迷蒙着眼神,本能的伸出舌头把糖块卷了进去,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他终于感到好受许多,虚弱的用上目线瞟了一眼这给他递糖的好心人,发现是谁后,即将脱口而出的“谢谢”忽然拐了个弯,吞了回去。
又是他?
“本来以为你是装的,”薄以扬眼眸懒倦的睨着他,拇指无意识的扫了扫掌心,似乎要将那痒麻感觉扫去,“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谁装了,”谢清嘉咕哝道,仰了仰脖子,喉结滚动,眼尾有些红,“好疼……”
薄以扬瞥了一眼他校服被粗糙树干蹭起露出的一截白嫩纤瘦腰身,眉尖微挑:“你准备继续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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