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当时灯光幽暗,他喝了酒,几分醉意上头,看那个言笑晏晏的beta越看越觉得漂亮,还有几分莫名的眼熟,但孔锐本身就有脸盲的毛病,孔淮殊还涂了唯一露出来的嘴巴,他就直接没认出来。
这会儿,看着孔淮殊身上眼熟的黑衬衫,以及那几件还没交到买家手里的熟悉珠宝,那耳朵上的宝石耳扣,还是他拍的呢!!
“你……你你……”他指着孔淮殊的手抖得像被电了,转而看见站在孔淮殊身后的展煜,眸色简直冷沉的可怕,但那嘴上和衣领上还蹭着口红呢!
他打了个哆嗦,那么大一只,竟然有些委屈的问:“你们俩干嘛啊……玩得还挺花,我们这群花钱的冤大头都是lay的一环啊?”
孔淮殊:……
他也有点反应过来,有点好笑:“怎么?你看上那个‘beta’了?”
他把beta咬得很重,孔锐被讽刺的当场破防,悲痛欲绝的捂着脸:“我……我……”
可能也是酒精的作用,他非常失态,嗷嗷大哭着跑了。
“这么可怜啊……”孔淮殊扒着门笑,“孔锐,你‘暗恋’我这件事,我可以先不告诉我哥,看你以后表现!”
孔锐跑的更快了,当晚回去就发烧,还做噩梦,转天就看心理医生去了。
孔淮殊不知道孔锐接下来要面临的磨难,笑过之后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还没等他回头,身后的ala已经把他拦腰抱了回去。
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背靠着熟悉的门板,那凸起的浮雕纹路硌得他不舒服,孔淮殊却没管,只是漫不经心的举起两只手,很无赖的说:“亲也亲了,你想怎样?”
想怎样?展煜想吃了他的心都有。
他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抽了张消毒湿巾,仔细又快速的擦了下手指,另只手捏着孔淮殊那精致的下巴,手指稍微用了点力,冷硬的沉声命令:“张嘴。”
孔淮殊心虚嘛,下意识乖乖张开嘴巴。
展煜垂眸,沉声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孔淮殊含糊的“哦”了一声。
嫣红的舌尖稍微探出来一些,舌尖上没有破口,看来刚才那一下咬的不是很重。
孔淮殊后知后觉的感到一丝尴尬,正要闭嘴,舌尖一凉,展煜竟然用指腹轻轻捏住了他的舌尖。
孔淮殊:!!!
他后颈过电般麻了一下,下意识就要缩回来,展煜却抬眸看过来。
那双金棕色的瞳仁,像落入深渊的夕阳,深不见底的炽热。
“很好,不影响接吻。”
他低头,用唇代替了指尖。
他也是个生手,但天赋却比孔淮殊好得多,无师自通的按住了孔淮殊的后颈,拇指安抚般的摩挲着那一小块皮肤,却也强势的封住了孔淮殊的退路。
新雪的气息挣扎着透过抑制贴,与同样被抑制的龙舌兰酒香纠缠在一起,如同雪夜温好的烈酒,醇烈醉人。
孔淮殊眼睫轻颤,不甘示弱的抬手勾住展煜的肩,胸腔相贴,他感受展煜的心跳,也同样的急促慌乱。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
分开时,两个人都有些喘,孔淮殊偏过头换气,展煜还意犹未尽,一下下的吻着他的耳朵。
耳根滚烫,耳朵上的金属流苏蹭过耳廓,金属的冰凉与唇的炙热形成鲜明的温差,他忍不住轻轻的战栗,一开口,声音也是哑的:“所以……你做那些就是在勾引我,不是我的错觉?”
展煜觉得勾引这个词还挺有意思的,也不否认,低笑着“嗯”了声,很坦然的说:“是我勾引你。”
“你怎么不早说?”孔淮殊捏着他的下巴,眼里还有沁出来的水雾,蓝眸带着几分好奇看着展煜。
“早说?”展煜挑眉,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时候说算早?送你毽子的时候?我要是那个时候就说了,你会把毽子砸我脸上吧?”
孔淮殊想了想,也笑了。
晚上他们都没吃多少东西,醋倒是喝了一瓶又一瓶,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感到饿了,孔淮殊呼叫了服务生,让他送些吃的过来。
挂断酒店的内线电话,他转身,看见展煜正蹲在那台警卫智械旁边,掀起人家光滑的金属脑壳,检查刚才被暴力破坏的线路,然后用工具箱里简陋的工具小心的接上。
孔淮殊走过去,直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托着下巴看他摆弄那些零件。
“能修上吗?”他语气含笑,尤其是看到展煜仍红着的耳根时,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调笑道:“砸了就砸了,反正你老公有钱。”
展煜拿着微型焊接枪的手一顿。
他意识到,孔淮殊虽然开窍了,但明显开的有些歪。
不过他有的是耐心,于是不动声色的对孔淮殊招招手,“要来看看吗?其实修这个还挺有趣的。”
孔淮殊就起身走过去,干脆坐在地毯上,探头看向智械那复杂的脑壳,“怎么修?”
“拿着。”展煜把焊接枪塞进他手里,然后换了个位置坐下,从孔淮殊身后圈住他,握着他的手,“这里……然后,这里……”
火花明明灭灭,这种家用的小东西做过安全测试,并不会引起火灾,很快,那一小块儿板子修复完毕,孔淮殊小心的把那东西安装回去,但那智械还是没动静。
“这样能修好吗?”他狐疑的看向展煜。
展煜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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