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垂下眸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笑着说:“也没什么,我其实……对殿下也没什么真心,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对殿下下毒了……”
男人身体立马僵住了。
双手也捏成拳头了。
好一会儿,男人忍着内心的愤怒,“你果真是故意接近本王的?”
沈安言点点头,“大概吧……”
不是故意的,但蛊虫确实是从他身体里进到了萧景容的身上。
萧景容怎么都没想到,自已追来这里求原谅,得到的居然是这样的答案!
其实这些他早就知道了,也早就放下了,但见沈安言居然这般轻描淡写地承认了,并且一点歉意都没有,也不打算给一个解释,便又气冲冲离开了。
年轻人总是这样的,越是在意,就越是无法冷静。
他前脚刚离开,沈安言后脚踏进房间,便吐出了一口血。
而后,背靠着房门,慢慢地滑落坐在地上。
揪着外衣袍子的手也染上了血迹,沈安言艰难地抬起自已的手看了看,指尖染红的画面,映在眼底,却一点点变得模糊。
情蛊不会害人,但母蛊尚未成熟,导致萧景容体内的雄蛊没有安全感,会不断折磨着他。
除非萧景容很爱很爱沈安言,从而影响着雄蛊逐渐安分。
又或者,沈安言能永远陪在萧景容身边,用欢爱的气息安抚着雄蛊,努力催熟母蛊。
沈安言本来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他答应过萧景容,会永远不离开他的。
但是,还是失言了……
他其实还是不太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不过,他大抵永远都会记得自已像条狼狈的野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时,有个人愿意为他停下了马车,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了他一眼……
可惜,情蛊不会害人,却终究以情爱为食,他若是死了,萧景容体内的雄蛊必定会受到影响,即便不会跟着他一并死去,也是生不如死。
他体内的蛊虫为人所利用,如今已是身中慢性之毒,活不了多久了,若是不能在生前把蛊虫解开,萧景容会因为他而痛苦一生。
他不能留在这里,也不能跟着青落回到部落。
他不能让自已的死成为萧景容的负担,也不想青落自责难过,毕竟种下这蛊虫时,青落是真的想要保护他的。
胸口剧烈上下起伏着,沈安言也不知自已是怎么想的,他忽然又很想很想再见萧景容一面。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就不见了吧。
袖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沈安言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视线也模糊得连匕首在哪儿都得靠着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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