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反手一个大耳刮子，黑着脸说，“你妈没来，来的是我。”
幼年体玩家捂着脸，无比错愕——孩子坐成一排，家长也坐成一排，他以为一一对应，家长就在孩子身后。所以才想主动一点，嘴甜一点，讨个印象分。不料家长是胡乱坐的，不仅没讨到好，反而踩了雷区。
云欣没动，坐在椅子上发呆。
“欣欣！”一名中年男子走到云欣身边，主动伸手，“抓好爸爸，别走丢了。”
云欣握住爸爸衣袖，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被抽耳光，半边脸肿胀的男玩家瞧见了：……失策，早知道就坐那等了。
很快，幼年体玩家和家长一一牵手成功。
“请往这边来。”
在教师诡的带领下，一行人进入隔壁教室。
依旧孩子坐一排，家长坐一排。只不过这回桌面上放着的，是黑色水笔和一张试卷。
云欣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小学奥数题。
教师诡自豪宣称，“我们的教育绝对是有成效的！接下来就让孩子们做个30分钟的课堂检测，由家长亲自验收教学成果！”
云欣：……从来没听说有哪家幼儿园校庆的时候让学生们考个试，展露下他们是多么优秀。
这让她有种孩子们变成商品的荒谬感。
云欣只是觉得匪夷所思，旁边的小女生看着试卷，已经开始冒冷汗——高中毕业都多少年了？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考的还是最不擅长的数学！
此刻她如坐针毡，表情比真正的学前班儿童还要彷徨无措。
教师诡不管不顾，径自宣布，“考试开始。”
说完将桌上的沙漏反置。
沙子一粒粒往下落，预示着时间不断流逝。
玩家们都明白，当沙子全部落下，考试就会结束。因此纷纷低下头，着急忙慌答题。
结果看一题，不会。
跳过再看一题，还是不会。
再看第三题，好像会，然而算了十分钟都没算出结果。
等轮到第四题，时间已经过去一半。而他们一题都没答出来，就连瞎写都不知道方向。
玩家们，“……”
感觉此刻正接受人生中最艰难的考验，并且完全没有信心度过。
挣扎间，沙子流尽。
教师诡宣布，“时间到，停笔。”
没有人敢公然违抗老师的命令。
所有玩家停笔，不再书写。
只不过有些人成竹在胸，露出自信的微笑。
有些人面色惨白，仿佛已经预知到不幸的未来。
紧接着，教师诡收走试卷，当众批分。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老师的批改声沙沙作响，在教室里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统计结束，分数出炉。
教师诡宣布，“考了满分的总共有三名小朋友，分别是牛牛，晗晗（唐诗晗），欣欣（云欣），三人并列第一。”
“第四名林林（林渊）。”
“第五名阳阳。”
“第六名安安。”
“第七名陶陶。”
“第八名天天。”
教师诡刚宣布完排名，一名家长蹭的一下站起，冲到安安身边，上去就是两巴掌，然后扯着女儿的头皮怒吼，“老子上学时，回回都是第一。你怎么就考那么点分数？你对得起我吗！”
安安就是考试前坐在云欣身边发愁的小姑娘。此刻感觉头皮快被扯下来了，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反抗。
无独有偶。
天天的父亲一个箭步冲过去，上去就是一顿暴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再考最后一名？为什么你的成绩还是这么差？能不能上点心？”
现场十分惨烈。
有玩家不忍心，想要伸手制止，结果家长诡似有所觉，猛地一瞪眼，警告道，“我教育孩子，不用外人插手！”
名义上的母亲也说，“陶陶，不要管别人家闲事。最后一名是这样子的，基因劣等活该被淘汰。”
她像是鼓励，又像是警告，“你才考倒数第二名，你也要加油呀。”
名叫“陶陶”的女玩家浑身一哆嗦，赶紧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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