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能俪一直放心祁牧野,所以自小就对她是放养的状态,她不喜欢传统的鸡娃模式,她觉得孩子对于父母来说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孩子的人生应该由孩子自己决定才是,所以关于祁牧野的决定,只要不是过于离谱的,管能俪都给予充分的支持。
直至祁牧野接连住院,直至女儿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语,她才惊觉这么多年,她对这唯一的女儿了解太少,她不觉得之前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只是对祁牧野的关心太少,以至于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心中有什么烦恼,是什么让她如此痛苦,又是因为什么,让她接连住院。
管能俪与祁明都没有心脏病的家族病史,他们的女儿不该有什么问题,加上最近祁牧野老是对着空气发呆,对着墙上的女子愣神,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她担心祁牧野又出什么岔子,便与祁牧野住在一起,时刻关注她的身体状况。
空闲时候,祁牧野会对着电脑四处搜索资料,她对台湾的事情关注很少,但也偶尔刷到台湾偷渡客的新闻,网上关于此的报道数不胜数,她手上唯一关键的信息就是1954年这一关键年份。
陆琦留下的地址在网上也没有搜到,毕竟过了将近七十年,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陆琦记忆中的家势必会与现实有所偏差。
“小牧,休息一下。”管能俪端来一盘蒸苹果劝说道。祁牧野现在脾胃虚弱,碰不得凉的,吃的任何东西都得蒸熟才能入口,不然准要受凉拉肚子。
“妈妈,我想去一趟山东。”祁牧野抬起头,突然说道。
管能俪的动作一顿,转而笑道:“可以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妈妈陪你,我也好久没有去山东了。”
管能俪的执行力极强,她问清祁牧野的目的地与时间打算,当晚就订好了车票与酒店。祁牧野的身体状况无法乘坐飞机,管能俪便与她一起选择火车。好在现在铁路发展迅速,即便是去山东,也不过三四个小时,睡一觉就到了。
临近年关,管能俪担心祁牧野去枣庄冻着了,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个臃肿的粽子。祁牧野回想起那个冬天,许朝歌也是这般把她包起来,强制她在家休息了好一阵,她看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露出久违的微笑。
“小牧,你之前说的那个女孩就在枣庄吗?”见祁牧野难得心情愉悦,管能俪试探道。
“不是。”祁牧野摇头回答,“她是尹江人,她”祁牧野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没事。”管能俪拍拍祁牧野的手背,安慰道,“你不想说就不用勉强自己,妈妈不会逼你。”
“我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管能俪也知道许朝歌,她给祁牧野取的名字就是来源于许朝歌,只是,该如何向自己的妈妈解释她喜欢的人就是那位被诟病千年的,管能俪印象中的女贪官?
“没关系的,妈妈不是非要知道,你不要有负担,妈妈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祁牧野偏头看向窗外,外面的风景疾速向后退去,正如她回到铭朝时看到的那般。耳机里正放着无与伦比的美丽,无论是曲调还是歌词,无一不揪着祁牧野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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