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歌当即追上去,在她身后快步走着:“祁牧野——”
祁牧野没有回头。
她拽着祁牧野的衣袖。
那人没有反应。
“祁牧野。”她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那人,脸颊贴着祁牧野的后背,“你在气我,我能够理解。”
“许朝歌。”祁牧野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背对着许朝歌,“你向来是个深思熟虑的女子,为何在这件事上要这般不计后果?”
“你信我,这已经是最快、最佳的办法了。”许朝歌紧接着回复。
“朝歌,你扪心自问,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了吗?”
许朝歌沉默。
确实,理智判断,她选择的的确不是最好的办法。她在最快与最好之间折中,将自己的名声置于险地,孤注一掷,只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稳定的答案。
她确实等不起。她读书二十余载,自小洞察人性,当下的时局她再清楚不过,若不把握现在这个机会,尹江的百姓依旧要承受水患的痛苦,依旧要面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她心怀悲悯,不忍让这样的悲剧再度上演。
况且,祁牧野虽没有明说,许朝歌也能猜到她们的相遇大抵与运河脱不开干系。只有留下这条运河,她才能与祁牧野相遇,甚至,祁牧野才能存在于这个世上。她这一生存在太多不确定性,所以她得抓紧速度,让一切因素都安定下来。
见身后那人没有言语,祁牧野紧咬着牙关,闭上眼重新抬腿往家的方向走去。
许朝歌亦步亦趋,跟在祁牧野的身后。
直到那人推开家的大门,许朝歌才忍不住再度呼唤着那人的名字:“祁牧野……”
那人突然一个转身,将许朝歌牢牢拥抱。
“你可知,比起气愤,我更多的是心疼。”
许朝歌的双手攀上祁牧野的后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我知道。”
“可你还是选择这样做。”
许朝歌闭着眼睛,语气温柔:“因为我更明白,你会体谅我所有任性的选择。”
“这如何算作任性?”祁牧野紧了紧怀抱,“你这样做,只会让你身陷囹圄,没人能看见你的付出,他们只会揪着你的错误不放。你可知,你的那番言论往后会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往后那些穷酸书生便有了把柄抨击你,甚至,后世万代都会因此抹黑你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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