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并没有杀掉你。
并不是因为他手下留情了,而是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什么都没有发生。
——空枪。
男人眉眼冷漠,冷白的皮肤衬的他更像是一身煞气的魔鬼,他一言不发,调转枪口的方向朝地面又迅速射了几枪。
砰!
砰!
砰!
次次弹无虚射,子弹穿射过去轻易就打出深入几尺的窟窿,可唯独你那次意外的是空枪。
阿德勒面无表情的收起枪,在你以为他打算就这样放过你时,他却突然强行把你拽进吉普车里一把甩在座椅上!
坚硬的座椅砸的你头晕眼花,你刚四脚并用着想艰难的爬起来又被他一把按趴下去!
阿德勒一只手就把你死死的压在皮质的座椅上不得动弹,他盛怒之下必须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
那天你注定没有好过。
估计是因为你们的孩子希穆还要吃奶,而小孩子又哭闹着不让别的女人靠近,阿德勒才暂且允许你再苟延残喘一些时日,也许等希穆再长大一些,你的死期就到了。
毕竟,他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纳粹魔鬼。
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你越来越恐慌,像是黑洞洞的枪口下一刻就要抵在你额头上一般。
半夜你睡不着,但怕吵醒阿德勒你也不敢翻身,就僵着身子被他锁在怀里失眠到天亮。
沉默的恐惧中,你很快消瘦下来,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精神状态也差了许多,像是大牢里随时要被拉出去的死刑犯一样。
会崩溃的真的会崩溃的
直到——
来了一个叫卢克的医生。
他同样是纯种的日耳曼人,秃鹫般混浊的眼睛瞥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身上还带着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像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
你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了这个人。
集中营里的刽子手。
他把你身边的人拖出去做各种细菌活体实验,因为这个变态的存在,集中营中央阴冷潮湿的实验室里整日整夜都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
你当时甚至也被抓去参加这个刽子手的活体项目,只是实验还没正式开始,你就被阿德勒带走了。
可现在呢,卢克为什么又来这里了阿德勒要把你送回去,去完成那个实验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你的脸色就白的可怕。
卢克并没有被你的情绪影响,他给你检查完身体后,和阿德勒低声说了些什么,二人的谈话一直避着你,似乎你并不需要得知自己身体的具体状况一般。
他们交谈了很久,在卢克说了些什么之后,阿德勒迟疑了一瞬间,他抬头扫了你一眼,然后几不可微的点头。
你脑中的弦一下子就绷断了。
-
绝对不能再次回到集中营!
怎么办
怎么办
集中营里残虐的场景让你几次从梦中一身冷汗的惊醒,惊弓之鸟般思量着如何才能在这个同床共枕的纳粹手中活下去。
阿德勒这么宠爱希穆,如果你再怀孕,兴许……他会因此放过你呢。
可尽管你们几乎每晚都同房做到半夜,你也没有再次怀上孩子,阿德勒似乎也不觉得奇怪,没有说什么。
你只能把目光投向希穆,孩子还小,现在还离不开你,还很……依赖你。
或许,他可以更依赖你一点。
于是你开始主动照顾希穆。
婴孩睁着蓝绿色的眼眸咿咿呀呀的伸手想要你抱,这个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地方像你,你也实在对他生不出什么怜爱,要怪……就怪他是纳粹的孽种。
为了让希穆更加依赖你,你甚至开始给他下药。
一种苦涩的、可以让他上瘾,只要一离开你就会难受到犯病的药。
你只用一小点,不会有问题的,没人会发现的。只需要一点点药,希穆就会完全依赖你,变成你活下去的筹码。
虽然有些愧疚,但你已经找不到其他选择了。
只是有一次,你不慎下了过多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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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卢克医生在里面给希穆检查,孩子哭闹的声音渐弱,像是快没了气息一样安静下来。
一向沉着的男人在门外来回踱步,病房里的味道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他忽然转身,目光落在你身上。
“大人怎么——唔”
阿德勒突然一把将你搂进怀里,把你紧紧的钳制在怀里不得动弹。
男人眉心皱出一条浅浅的竖痕,他疲惫般的俯首和你额头相贴。
你乖巧又讨好的顺势倚进他怀里,可垂下的眸子里却尽是冷漠。
阿德勒在担心他的儿子,而你作为孩子的生母,却要担心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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