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洪发,姚娘是怎么被埋在树底下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沈君尧的语气平静得很,但卢洪发整个人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背后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不停地磕头。
“我不知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将尸体埋在树下必定有泥土翻动的痕迹,树重新种下后方向角度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相同,你竟然毫无察觉?”
卢洪发一边磕头一边解释,“没有泥土翻动的痕迹啊大人,我日日在那树边劈柴火我记得很清楚的啊,真没有翻动过泥土啊!”
屋外的阳光斜照进屋,沈君尧端坐着,手里轻轻摇着半杯茶。
卢洪发跪着只能看见他冷峻的下颌线,那身大红飞鱼服威严得像个煞神。
“姚娘不见了,为何不报官。”
“她拿了家里的钱跟人跑了,我哪好意思去报官哦。后来偷偷摸摸找了一个多月我就想通了,有钱了还怕找不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吗,所以就收拾了东西搬城里来了。我真的没有杀姚娘,我真的是冤死了啊!我要知道她就埋院子里我哪还敢住那房子啊,还不早早就搬走了。”
“跟她私奔的男人姓甚名谁?”
这下卢洪发的头磕得更用力了,“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去把姚娘抢回来了啊,哪还能忍这被人带绿帽子的气啊,是村长他儿子水生瞧见的,说是中元节前夜看见姚娘跟一个男人跑了。”
不管沈君尧如何发问,卢洪发就是一口咬定没杀姚娘。
不得已,沈君尧让时均先把卢洪发给拘到诏狱里去了,里头有的是手段,要真是他做的不怕他不招。
磨磨唧唧了小半个时辰,面都坨了。
沈君尧倒是不介意,三两下就把面解决了,空碗一推就递到了姜甯面前。
“我让曹奎给你在后头安排了个屋子做验尸房,姚娘的尸骨也搬进去了,你去看看吧。”
曹奎极有眼力见,沈君尧话音一落他从姜甯手里把碗拿了过来,把她送了过去。
姜甯出门的时候余光看见沈君尧目光追着她和曹奎的背影而来,被她发现那一刻又若无其事扫向远处的天空,快得叫她以为是眼花。
验尸房不算大,刚好能放两张长桌来摆放尸体。角落里一个通风的大窗户下摆了张书桌和椅子,还配了一个书架。
桌上笔墨纸砚都备妥了,倒是齐全。
曹奎听回来的御宁卫说还没确定凶器,正好姚娘的尸骨被装在箱子里,姜甯正一根一根掏出来在桌上拼起来,颅骨后脑勺上那个略大的梯形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凶器倒是特别,我还没见过梯形的凶器。一般的斧子或是刀剑都不是这个形状,难不成是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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