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几名说闲话的女生也离开画室之后,向南依还是一动不动的在盯着自己的那幅画瞧。
她总觉得这幅画里少了些什么,这是她自己画的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每一笔线条的意义和背后的情绪。
虽然老师们都说不错,可是她知道,这幅画并不合格。
皱眉叹了一口气,她伸手覆在了自己越来越睁不开的眼睛上,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额头滚烫的很。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天气转变的有些快,她感冒了。
这几天虽然一直在吃药,不过很显然,药效没有用,她的T细胞更加没有起到作用。
收拾好背后之后,向南依看了一眼手表,才刚五点钟,她去医院挂瓶盐水的话时间也够用。
如果换作平时的话,向南依绝对就是继续吃药然后回寝室去睡觉,只要挺过一个星期感冒自己就会好了,但是现在不行,马上就要开始画展了,她不想自己的画有任何的瑕疵,赶快调整好自己的身体状态,她还想再去改改那幅画。
一边想着,她便一边头昏脑涨的离开了画室。
五六点钟的时候,差不多就到了下班的高峰期,看着公交车上拥挤的人流,向南依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微低下头将鼻头掩在了围巾里。
这个时候的公车差不多都挤成了这个样子,就算再等一辆过来情况也不会有任何的好转,说不定比现在还糟。
勉强挤上公车之后,向南依站在靠近后门的角落里,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扶杆,眼神迷离的看着窗外好半晌都未变过的精致,心下后悔刚刚没有坐地铁。
虽然都是一样的挤,但是至少后者能开得起来。
等到好不容易晃悠到市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一步步的朝着医院的大门口走去,向南依的素日略显忧郁的眼中带着一丝排斥。
她很讨厌医院,过于洁白的墙面和整个空间都充满的消毒水味会令她感到很难受,而更加难受的则是人满为患的病房。
或许医院唯一一个令人舒服些的地方就是产科了,别的科室接待的都是病患,好一点能够恢复健康,坏一点便只能迎接死亡,可是只有这里,每一天都在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看到的是对生活无尽的憧憬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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