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泓渟便等着他穿好衣服。
被谌泓渟注视着穿衣服实在是一种折磨,他的目光只是随意落在李信昀身上,却叫李信昀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不过李信昀最后总算是将衣服全部都艰难地穿好了。
李信昀所穿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是谌泓渟的,宽大的衣服将他完全罩住,他仿佛从里到外都被染上了谌泓渟的气息,打上了谌泓渟的标签。
谌泓渟带着他出了房间,李信昀走动的时候,才深觉自己决定不继续休息恐怕是个天大的错误他感觉自己每一寸肌肉都仿佛在经历一场酷刑。走到大厅的时候,他们遇上了姜杏雨,同姜杏雨打了招呼。
姜杏雨回房间取一点东西,她看见李信昀,担心地问:听谌先生说你有些不舒服,好些了吗?
多谢挂念,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了,休息了一下已经好许多了。
那就好,如果还是不舒服,就不要勉强,还是休息为好。姜杏雨看李信昀一副看起来异常虚弱的样子,于是不免多打量了他一下,然后神情变得有点古怪,谌泓渟已经带着李信昀继续往外走,姜杏雨在身后突然喊道:容昀。
李信昀依旧还是并没有太习惯这个名字,他走了两步,是谌泓渟在说姜小姐在叫你,李信昀才手脚一僵,他含糊地笑了一下说:有点走神,没有听见。他回头看见姜杏雨神情有些犹豫,问:怎么了?
姜杏雨表情十分纠结,最后说:没、没什么事,我又突然忘记要说什么了,等下再和你说吧。
李信昀有点神思不属地和谌泓渟走到外面,外面傅闻已经和几个马场的员工一起架好了炉子正在烤着羊肉,晚风吹得肉香四溢。他们走过去,傅闻还问候了一下李信昀的身体情况,李信昀敷衍了过去,谌泓渟被傅闻叫过去帮忙,李信昀便在一旁独自坐着。
过了一会儿,姜杏雨回来了。
她看了看李信昀旁边没有人,在李信昀旁边坐下,像是有话要和李信昀说。
李信昀看出来了方才姜杏雨就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好像碍于谌泓渟在场,并没有说出口,便等着姜杏雨开口。但是即便现在只有姜杏雨和他,似乎也很难以启齿的样子,她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个,你的衣服扣子,我觉得全部扣好比较好。
李信昀向来没有将衬衫扣严实的习惯,那样子会令他觉得勒得慌。因此他一时有点狐疑,没有领会姜杏雨的意思,但看着一向直爽的姜杏雨有点扭捏的姿态,猛地反应过来,然后脸上腾得仿佛着了火姜杏雨应该是看见了谌泓渟在他的脖子和锁骨上留下的痕迹,但李信昀思绪凌乱,没有太注意这回事。姜杏雨知晓李信昀和谌泓渟的关系,她也不是一无所知的纯情少女,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他整个人都像被烧着了,觉得自己简直像是正被架在火炉上烤着的那只羊,每一寸肌理都被毫不隐秘地袒露于人前,任人宰割和观赏,没有一分隐藏的余地,他双手颤抖地把扣子扣上,结结巴巴地和姜杏雨说:谢谢谢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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