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几乎没有犹豫地折回。满脸疑惑,满目惊奇。
她哼过的现代小曲儿,被衣袂飘飘的某位名门公子仿奏得不止惟妙惟肖,简直出神入化。
“你是暖泽边的那个人。”
大眼静张,十分肯定。
怪不得她刚才喊他“神经”时那么顺口。
“嗯。”
云凤泽收起手中陶埙,挨着神思悠荡的某姑娘坐下。
“你模仿得很到位,一音不差。”
“嗯。”
云凤泽轻笑,对她放松警惕的俏模样儿十分受用。
“你的眼睛…”
赵明月凑近他,美眸一眨不眨。“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很寂寞,寂寞得很…”
小腿儿一蹬,突地跳将起身:“肯定是跟他一样缺女人!”
渐深梨涡僵住,云凤泽一刹那的哭笑不得,转瞬间的势在必得。“我缺的女人,芳名命蕾。”
赵明月微愕,但见褐瞳星辉万千,澹澹生烟。“命中注定你是含苞一蕾,为盛放而生,永不凋零。故我邂逅有幸,情亦永恒。”
“你懂我的欢喜。”
螓首顿点,明眸滢灼。“这般好记性,好仿功,好理解力,四海内外能有几人?”
嫣唇勾展,笑不见悦。“我是否该称你一声云,哦不,白天才?”
“蕾儿,我回来了。”
美音欣愉,绝颜眷浓,犹不及拥紧香躯的轻颤臂膀更显激动。
白家珂玏,神秘难测;潇然天下,为伊归来。
相较于他的异常不沉稳,怀里的姑娘安静得过分,不挣扎不叫骂,兀坐无言的静默模样儿教他渐起不安。
恋恋难舍地稍松桎梏,触及素性流盼美目深处的遽涌荒疏,顿时心焦如煎。
“蕾儿,你有什么疑问,我都老实交待;你若心内愤懑,只管打骂,莫--”
啪!
耳光响亮,心堵略纾,赵明月胸臆起伏翻滚:“白珂玏,你这个朋友,就当我白交了!”
“蕾儿别走!”
见她决然起身,云凤泽揽下窈柔腰肢就地一跪,眸化墨色重云。“求你听我说完。”
肺腑美音支离破碎,赵明月不禁怔然。
“云凤泽,你起来说话。你真以为下了跪,膝下便能刨出黄金么?”
“你不是要走么?”
长臂紧圈,纹丝难撼。
气恼如赵大小姐,很是无语。“我是要去找把锹,把你活埋了。”
不然难消心头之愠。
“那你先听我说完,我再去帮你找锹,帮你挖坑?”
肃杀俏颜忍不住解颐。“说好的‘白云自在’呢?我看你该唤你‘白云无赖’!”
“不懂我的外人胡称而已。”
褐瞳回朗,情意拳拳:“我只为你抚乐奏曲,只为你下跪,只为你甘露马脚、自揭身份…”
“只骗得我团团转。”
赵明月冷哼:“你纡尊降贵,是为了窃取青焰军国机密。最先相助飞甍,亦非偶然。是也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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