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泽像是对她的各种刺激免疫了般,继续痴缠得风轻云淡。“是弄丢了,还是故意藏了起来,怕被一直在寻你的某位青焰人士发现蛛丝马迹?”
“云凤泽!”
赵明月愤愤揪起他的衣领。“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猜得这么准?!”
还有,干嘛一个两个有事没事地就当着她的面儿提起那怨重却也情深的故人?!
这样肆无忌惮,是太自信她对他们的不离不弃,还是太笃定她对从前那位的不再回首?
云凤泽低头注视陷入沉思的佳人,一脸了然地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蕾儿,我不奢求你只要我一个,但求你别不要我。”
沉重的胸臆随着有力的心跳鼓荡而出,恰好跌进赵明月贴着热烫胸膛的耳朵,那样卑微的诚挚,诚挚得卑微,教她心潮骤然迭起,先前的于心不忍进一步升级,成了…心疼?
赵明月站直身体,小手由微微呆滞的脸蛋下滑,经过怦怦然的小心脏,落在咕噜噜乱响的胃部。“云凤泽,你挺笨的,学个自行车比我预料得久得多。如果你不想看我活活饿晕过去,你最好立刻--”
“我去,我马上去!”
云凤泽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蹬上自行车。“蕾儿你乖乖找个地方坐着,别乱跑,也不要多走动,以免再消耗体力。”
望着一人一车歪歪扭扭远去的背影,赵明月在笑弯了腰之前凝神回思,掐指算起自己来到皤云寨的天数。
七天!
才过了七天而已,她却觉得像过了二十一天,各种习惯各种时光如梭。
许多人都明白,习惯的可怕在于它形成之后几乎不由人控制的强大主宰力。然而赵明月知道,让她震惊的不是她三倍高效地习惯了皤云寨的种种,而是…教她短时间内不知不觉自然消受这种种,包括他自己的,那个骑车远去的人。
云门凤泽,当真是心理战术的高手,温水煮青蛙的资深专家!
肚子饿,动弹累了,赵明月果然依了某专家的交待,往簇簇花树下的荫凉里一坐,继续就自己连日来的消极抵抗、惰性寻出路心态进行深刻反省。
为什么会消极懒惰呢?
因为没有压迫感。
为什么没有压迫感呢?
因为除了涉及自己安危的情形,云大寨主从来温文不迫。
不吃别的男人的醋,不强求她立刻喜欢他,任她在寨子里东游西逛,随意闯荡。
就像某夜她合眼假寐时,他在她耳边低语的那样:我之所以带你来此,不是为了让你失去其他男人的爱。只是为我自己争取一段,与你独处,感动得你心花盛开的时间。
那时,她心里的花还未成骨朵,不曾想过会有今日,初初绽蕊而逢心露滴落的微茫喜悦。
一如视野内的隐隐青山,迢迢飞瀑,令人不由…
飞瀑?!
赵明月顷刻醒神,不可思议地望向物换景移的叠嶂层峦。
琉琉她爹、早点铺小狄老板没有虚夸,这里的景象真的会随时辰和光线而变。
那么他画的地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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