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的。浓儿想要什么?”
“想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锦炫斯见他家小姑奶奶说话间便跳下石虎,忙一脸好奇地跟上。
赵明月牵住他的手,脚下轻快。“去各大花街转转,瞻仰一下锦大侯爷的墨宝。”
“浓,浓儿,那些陈年旧迹有什么可看的。夫人想要什么字,我写给你便是。”
“那些?”赵明月撇脸盯着很有些心虚的锦结巴。“看来题了不少呢。我不去捧个场,岂不有负侯爷这一声‘夫人’?”
“不负,不负。”锦炫斯怕折了小姑奶奶的腕子不敢硬拦,索性一把将人抱起。“只恐那些俗词艳字污了夫人眼耳。”
从前他荒唐不羁时,确曾于数家楚馆随兴题书。芳桃雅沁里的那幅在其中已属逸雅,若是浓儿在别处看见了不那么逸雅的…
“瞪着你的手做什么?罪魁祸首是大脑,它只是可怜的工具。难不成东窗事发了,你要砍了它做替罪羊?”
赵明月将某风流掐回神,嗓音虽然有些冷,脸上却挂了三分薄笑。“哪天我的小倌馆开业了,还得叩请侯爷用这只劳苦功高的手,亲赐墨宝呢。”
“你的小倌馆?”锦炫斯挣圆桃花乌瞳,忽然有种报应来临的危机感。“乖乖,不许开这种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
小姑奶奶很认真地皱眉抗议道:“我好不容易瞧上的一间小倌馆眼看就要被你毁于一夕,有多可惜你知道吗?倒不如我自己开一间,自己当老板,有你跟悠悠、凤凤在,保准别人不敢闹场子!”
别人是不敢闹场子,只怕他自己忍不住,光想着那未来的情景就要砸场子了。
乌黑浓长的睫毛蝶翼般闭了又开,锦炫斯似作了平生最艰难的决定,微涩了喉音道:“乖乖,往时的事咱们不提了。以后但凡我知道的事,你若问起,我便不会瞒你。”
“你,你早料到我要问什么了?”
赵明月愣怔了片刻,揽着男人颈项的手臂不觉松垂。锦炫斯立刻将她更紧地锁在怀中,低低地“唔”了一声:“你哪次因为我们未曾许心时的往昔同我无理取闹过?还恰好选在表哥与云兄都不在时。”
这人,早知道她的心思,还不动声色地坐观她曲里拐弯,委实欠收拾。
可他越是不愿提起,她的心里就越没底,惯常明灿的眸儿慢慢笼上期期艾艾的雾气。“没有消息,还是没有好消息?”
“没有确切消息。”锦炫斯敛睫垂首,轻轻拍着赵明月的背。“我的部属依照你给的画像,确真寻到了与柳姑娘样貌差不多的女子,远在紫都,隐于深宫。”
“那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里?是---皇妃么?”
“关盼柔,十九岁,紫都宰相府,皇后。”
言简意全的答案,赵明月没心思yy这充满想象空间的人生路线,只专心地张大眼睛追问道:“然后呢?”
“一年多前,丧生于寝宫大火中,谥号‘芳尊’。”
死了?
赵明月大脑陡地空白,激动地抓紧锦炫斯的手。“死了吗?真的死掉了?”
锦炫斯凝视着她,似忧非喜地勾了勾唇:“过了半个月左右,宫中御卫不仅没找到一丁点芳尊皇后的遗骸,而且发现了温泉池中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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