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冷不防被拽了一下,林业斐停止了思考,赵炎手边的包装袋已经空了,而他看起来很开心,便用手语比划了一个谢谢。
林业斐宠溺地笑了笑,对他说:“不用谢。”
他曾经帮助过很多听力残障的聋哑儿童,也能看懂很多手语的意思,这一点让赵炎十分意外。
“美瞳带久了很不舒服吧,要不要摘掉?”
赵炎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水汽,生理性的难受折磨得他泪眼朦胧十分可怜。
无论是这一身暗黑系的装扮,还是这样一副遮蔽乌黑瞳孔的美瞳,都不能让他感到舒适,林业斐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赵炎摇了摇头,他乱七八糟比划了一堆,因为他没学多久手语,又很少和人交流,所以手语表达一塌糊涂,而一旁的林业斐也看得云里雾里。
抓住两只胡乱挥舞的手,林业斐在赵炎的手心按了按,轻声制止他:“好了”
赵炎果然依言安静了下来。
“会不会写字?”林业斐问。
文字和语言是深层次的记忆,即使忘了过去发生的事,也会在粗略学习后恢复认知,林业斐想以此来确定江冰的失忆症到底有多严重。
“会吗?”林业斐更耐心地确认。
赵炎脸颊很烫,他居然不抗拒林业斐的亲近,更沉迷这种放松的气氛,连林业斐握他手的方式,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赵炎被自我警醒的意识吓了一跳,他习惯了时刻警惕,而这片刻的放松让他越发不安。
就像落入了某种圈套,而赵炎坚信林业斐要伤害他,于是毫不犹豫的甩开了他的手。
林业斐见赵炎的焦虑大有卷土重来的趋势,赶忙解释说:“你别担心,我不会再抓你,我只是想弄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写在我的手机上告诉我,可以吗?”
手机被小心翼翼地递过去,林业斐打开手写板,一脸清白地自证着。
赵炎看了他好几眼,确认他不会再攻击自己,才拿起手机把想说的话写了下来。
“我很凶的,你们不准欺负我!”
赵炎对于文字的写法不是很熟悉,短短一句话费了不少时间。
手机被赵炎气鼓鼓地拿在手里,一脸强装出来的凶恶对着人放狠话,林业斐看到那句话简直哭笑不得,捻着眉心有些头疼地想,江冰被人带坏了。
“我不会欺负你……永远都不会。”
林业斐郑重得像在许诺,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被夕阳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将这句承诺折射得更加庄严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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