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赶你走?”晏寒声声音轻又沉,仿佛只有郁琼枝能听见,现在是独属于他们的小时间和小空间。
晏寒声手指磨着他的脸颊下颚线,像是在鼓励他说出来,郁琼枝抿了抿嘴,“谢纯说等我到他父亲名下的实验室,他就要送我回去捡垃圾。”
“他不敢的,他怎么有这样的胆子?”晏寒声像安慰他一样,摸他的下巴,郁琼枝疑惑地看着他,然后缓慢地说:“他会的,我回去捡垃圾也没事,我就是捡垃圾养大自己的,但是我不想回去,我很努力很努力才留在首都星上。”
晏寒声眉头拧紧,紧到中间凹陷下去一点,“你是公爵家的资助生,能进他家的研究所,只可能被供起来,他太狂妄了,居然对你说这样的话。”
郁琼枝再次感到惊讶,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自己被送过去是被随意拿捏的,他默了几秒,才迟钝地说:“这样吗,看来我被他骗了。”
郁琼枝轻轻笑了一声,可能是对自己当时的杞人忧天感到了无奈,“他撒谎成性,我还相信他。”
郁琼枝把身子往后靠了一点,整个人缩在椅子上,他没有什么异常,向他人展示自己曾经留下的伤口也很平静。
晏寒声嘴角平直,他默默无言,摸了摸郁琼枝的鼻子和嘴唇。
郁琼枝的安全感太低,经常把自己看得很渺小,所以面对谢纯三言两语的威胁,他就慌不择路找到晏寒声,请求晏寒声收回决定。
甚至面对晏寒声无理的刁难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说出谢纯对他的威胁。
在他眼里,从晏寒声的身上同样找寻不到安全感,他只会以为“你们想要赶我回去”。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晏寒声握住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指,郁琼枝的指尖微凉,晏寒声停顿了一会,继续说,“你不要怕,我没有想赶你走,我想要你能在首都星有更好的发展,你凭自己努力留下来的,谁都不能擅自赶你走。”
郁琼枝任由晏寒声抚摸他的手指,揉捏他的掌心,“你要是那时候这样和我说,该多好,我就不会难过了。”
但是晏寒声没有,晏寒声用精神力压迫他,他没有得到肯定的安慰,只得到了冰冷的拒绝。
晏寒声的安慰晚了两年,对于现在的郁琼枝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但是世间很多事,不需要那么多意义,两年前无助地躺在宿舍地板上颤抖喘息的人,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拥抱和安慰,郁琼枝反手轻轻握住了晏寒声的手。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和我说,好不好?”郁琼枝手指插进他的的指缝里,十指相扣,“我知道对你来说,理解我的情绪很难,但我也愿意和你说明白我究竟在开心什么、伤心什么、愤怒什么,所以你也和我表达你在想什么,好吗?”
郁琼枝说话声音很轻,好像在哄人,晏寒声点了点头,按住他的肩膀,小心地吻了他。
郁琼枝叫他“轻一点”,晏寒声就把动作放得很慢,像对待什么珍贵的珠宝,最轻柔的动作也害怕珠宝因他而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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