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晏寒声指了一下他脖子上明显的淤青,虚虚地抹了抹脖子,眉毛沉沉地压低,“任务受伤,自己回去领罚。”
保镖尴尬地闷咳一声,解释:“是郁先生勒的。”
晏寒声眉目舒展开来,下巴一抬略微昂首,“他胆子很小,你们吓到他了,补贴会发到你的账上。”
“如果你接受费洛蒙保守治疗,对腺体伤害会更小。”钟医生勉力直起腰,抬高手臂从药架最顶端拿下一盒胶囊,递给郁琼枝,头也不回地说,“医院里有很多人工费洛蒙制剂,效果比不上真人费洛蒙,但是也会有一定的安抚作用。”
“自然,能找到契合的费洛蒙志愿者最好,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申请。”
郁琼枝背对着医药室的门坐着,像上课认真听讲的好学生一样脊背挺得笔直,眼睛追随着钟医生的身影。
“不用了。”郁琼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是做恢复手术吧。”
钟医生回过头,眼角的余光意外看见了站在门外的男人,眼神愕然片刻,才向下落到郁琼枝的脸上。
片刻的静默后,郁琼枝仰着头,漆黑的瞳仁安静湿润,光点在他的眼眸中好像一滴清晰的泪珠,“钟医生,有什么办法能留下某个人的费洛蒙?”
郁琼枝说话声音总是轻声细语的,仿佛害怕自己的存在会惊扰到了别人,如果不仔细听就会漏过他的话。
晏寒声身上犹带着外面雨水的寒凉,他的手扶在门框上,垂下了目光。
郁琼枝一直在拼凑,拼凑一个本就虚无缥缈的灵魂。
曾经晏寒声对他这种行为只感到滔天的恼怒,愤恨和嫉妒占据了他的内心,血液都因此而灼热地燃烧,跗骨之蛆一般恶毒地灼烧他的白骨。
站在窗明几净,弥散着寡淡的消毒水味道的医药室前,晏寒声却希望命运能给予馈赠,郁琼枝想要的一切都能实现。
钟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目前技术还不能达到完全复刻一个人的费洛蒙。”
郁琼枝眼神失落地暗淡了下去,他听见身后细微的声响,回身看见晏寒声,他先是疑惑地皱了皱眉,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慢慢地从椅子上直起身。
“为什么不声不响站在那里?”
距离上次离开香溪居已经过了快一个月,期间郁琼枝没有得到有关晏寒声一星半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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