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侧妃百般求告,都被四两拨千斤地驳回了,不由恼羞成怒,脱口嗔道:“怪道别人说这个样!难怪王爷从来不肯多看一眼。新婚之夜也只能独守空房!”
她说完马上惊恐万状,自知失言。
柳书贞家世贵,身份高,又是正妃,就算不受宠,也根本不是她能得罪起的。
谁知她听了却不生气,垂着眼依然看书,只问:“请问,‘别人说’的是什么样?”
但梁陈知道她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因为梦境的画面颤的厉害,已经是痛苦万分了。
她看的是《道德经》,可人世繁杂,心潮不平,又怎么是一句清净无为就能逃得过的?
宁侧妃惶惶然:“也没什么……”
柳书贞并不言语,宁侧妃只好使眼色,边上一个侍女噗通一声跪下:“王妃恕罪!恕罪!我们也不过是听了几句闲言碎语,无趣的时候难免说道几句,才被侧妃听见……就是,就是外头的人都说王妃打小风流成性,败坏家风,早已不清白了……”
难怪那王爷不“垂幸”,虽然他有若干个侧妃,但正妃毕竟“名声”不好,他怕是并不想做乌龟。
梁陈觉得这画面抖的就像在泪中窥视人间,心中长叹。
转眼又是大雾,再度有了景时,梁陈又是一惊。
这是一处柴房,柳书贞被锁在这里,软禁了。
她素衣素裙,手腕上各自有数道深深的伤痕,脸色已经白纸一样,默然地拿着一支毛笔,在纸上书写。
“喜佳偶之天成,贺百年之好合。
结千里之姻缘,待今日之佳期。
送窈窕兮向东门,祝岁岁之珍爱不离。”
她慢慢地将那不能称为贺词的贺词写了一遍,写到末,门口轻轻一响,有人端着饭菜进门来,却不是疏桐。
梁陈疑惑:“哎,那小姑娘呢?”
那进来的人是王府的侍女,对这个有名无实、又不做人事的王妃显然不太喜欢,把餐盘一放,转身就要走。
柳书贞开口:“留步。”
那侍女道:“王妃何事?”
“我这里有几样银子,”柳书贞从袖口拿出几个精巧的小银锭子,那东西打造得十分精巧,是笔墨纸砚的四样袖珍玩意儿,是柳书贞抓周的时候抓到的,在身上带了十几年。
她拿出来,那侍女脸上一喜,听她缓缓道:“我劳你一件事,将我的陪嫁,疏桐姑娘殡敛,不要让她受冷。”
梁陈心里大惊,那侍女抢过四样银饰,这些安葬一个人绝对还有富余,自然是她的。她便道:“放心,疏桐姐姐平日里待我们都极好,本着情分,我也不会不管的。”
柳书贞声音微颤:“她现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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