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进来,胖鸭子扫了他一眼,颇为淡定。
那一瞬间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从心中划过去了,总之王右相他第一反应就是:“苏子呈?!”
苏视震惊了,心想:“这都认得出!”
然后得意道:“是我!老王,好久不见啊哈哈哈……”
王右相抓住鸿雁的长脖子就是一阵狂摇:“怎么回事?!谁弑的君!?你看见了?那歹徒把你变成这个丑样的?”
“……”苏视嗖的飞出了王右相的胖手,在他白乎乎的脸上刷啦一声蹬出了两片缓缓变淡的脚印:“哎,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挺美啊??莫激动,莫激动。听我细细道来。”
王右相睨着帝王的模样,沉默不语。
苏视开始熟稔地讲起了前因后果,长话短说,说的非常凝炼,两人交流起来迅速又高效,苏视又道:“祝贤背后是新势族,不可不防,国师正邪难辨,先周旋着,不必捅破。依我看,现在让青峭把太子找个由头带过来,太子名正言顺也,尽快继位——后宫绝对不能走漏风声。”
梁晏薄情十分,后宫里头没几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勾心斗角,杀同胞也杀自己,堪称一溜溜的双刃剑。
王右相点头,便让面无人色的太监洗了把脸,把青峭领进来,谁知这姑娘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陛下!太子殿下今日身子不爽,多喝了两盅贡酒,不想竟然诱发心痛,殒命了!”
苏视整只鸟都跳起来了:“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么巧!
梁晏的死是算计梁斐不成被反噬,玉石俱焚,那铺开的造化很大可能是徐念恩帮的忙——所以这会儿他的来访并不出意料,他们那些神神叨叨的术法,有没有感应,怎么感应,苏视不清楚,但不能不想到。
至少徐倏也知道皇帝肯定出事了,这才匆匆忙忙地过来,脸上还有抹不开的焦急和憔悴,倒也不是很可疑。
但怎么可能前脚梁晏死,后脚太子就出事?这里面绝对有什么不对!
但这时也来不及分析谁下的毒手了,只见一只白鹦鹉突然窜了进来,祝贤假模假式地追在后面,王右相还没来得及挡,这老太监马上“震惊”道:“皇上驾崩了!”
这一嗓子喊出了二里地,随风灌进了门口两排侍卫和洒扫宫女耳中,所有人顿时化身流言的喇叭,奔走相告,骤然播开一阵骚乱。
王右相提剑一击,噌的一声铁剑把祝贤的衣角钉在了柱上,他声如洪钟:“大胆阉奴!”苏视当机立断把桌案上的遗诏一叼,张开翅膀闪电般撞了出去——
祝恩呆愣了片刻,忽听青峭大喊起来:“那只鸟叼走了遗诏!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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