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韫冰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只是放学路上踩到石子摔了一跤,都坐在地上哭了很久,觉得非常伤心,无法忍受那一点其实过三四天就好的小擦伤。
为什么现在明明比那时候痛多了,却根本不想哭了?
“砰——!!”就在即将坠入水中时,水面波澜自动回旋跳荡,卷起一面巨大的旗子,扬波一震,蛟龙咆哮一声,脱口被硬生生拍在了河岸上,沿岸一整排的树都齐齐狠颤,瓢泼下漫天枫叶!
“怎么回事啊?”
“哇哇——”
“妈呀——这——”
水波接着明韫冰将他平稳托回求雨台,落地一瞬间他飞身而起,抓住那出手之人肩膀——
这人一回头,脸上戴着面具,明韫冰毫不犹豫出手如电去揭,那人迅速伸手格开,眨眼睛就过了数十招,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近身过招没有用武器,但那人力气招数明显比他老练多了,毫不费劲就把他掼在柱子上,居高临下查看他的脸。
明韫冰不知为何没有召唤鬼族来助阵,咬着牙盯着黑衣人的面具,那纹路甚至他还没有忘记,曾作为某种福结的样式送给他。
黑衣人制住他的力气并不大,开口说:“不就是不喜欢你吗?至于寻死觅活?你觉得他配吗?”
蛟龙在运河里痛苦地翻滚,尾巴尖爆开一阵极其明亮的神光,一下子就把它定住了一半。
那光芒逐渐蔓来,面具余光瞥见,啧了一声:“你看这不是来了?我看他挺担心你的嘛。”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句话,骤然一道金风瞬间劈下,面具松手遽退数尺,扬声道:“捉奸都没这么快!!”
“轰——!”周围枫树森然一响,蛟龙瞬间弹起,在半空层层剥缩,最后只剩下一颗珠子,落在面无表情的勾陈上宫手上。
明韫冰举步想上前,一道比刚刚更暴虐的剑峰猛然一摧,直接将岸边的石碑照半削下!
草木急剧萎靡,面具吓得怪叫一声,爆出阵黑气,瞬间溜了——就在那一刻,他听见明韫冰从未发出过那种痛苦的叫声,几乎是撕裂般喊:“师兄——!”
石碑轰然砸倒,梁陈一把攥住明韫冰的手把他扣回来,沉声道:“你疯了,肃邪院风烟寂灭数十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他不过是一个善乔装的江湖骗子,怎么会是你想的人?”
明韫冰猛地闭上眼睛,刚甩开就又被擒住,嘴唇被冰冷的指腹揉开,齿间咬破的血色沾上甲纹。
心口一阵异样的灼热漫开,将他欲追的神魂定在原地。
“幌道传遍九州大地,谁说会使就是他?”神明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冷硬,明韫冰动弹不得无路可逃,睁开双眼,看见梁陈微蹙眉松手——那手掌被蛟啃的不忍细看,皮肉都翻开了。
“怎么弄的?!”梁陈这一惊半点都不假,明韫冰张口欲言却被打断,下一刻整个人都被打横抱起,神明化作一道长风,电光石火间就刮过枫林千尺,回到了那临水的客栈上房。
明韫冰被放在软榻上,看梁陈罕见严肃地厉色让他别动,那气势颇能唬人,他还真不敢动,看他开门出去,一炷香后回来,手里提着个大夫用的药箱。
小二跟在后面,好奇地送来干净的水和纱布,好奇地瞄了一眼明韫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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