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良往后退了一小步,手指不安地攥着衣角。
“拒绝的话就别说了,村里已经安排好了。”村长将他拉到一旁,附在耳边小声说,“这可是北京来的太子爷,你照顾好了可以拿这个数。”
村长伸出五根手指,激动得唾沫横飞,“整整五十万啊,咱们种一辈子田都赚不到怎么多钱!”
“村长,我要那么多钱没用……”
不等俞良拒绝,村长立马打断他,“你的眼睛不要钱治?以后娶老婆不要钱,你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听村长的,把人伺候好,钱少不了你的。”
说完,村长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俞良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他今天穿着新衣新裤,一件白色衬衫被他揉得起皱。
“我睡哪间?”谢燕珏站在水泥平房大门口。
水泥房不大,内部构造也简单,大门进去就是堂屋,灵桌上摆着两张遗像,但好在南北通风凉快,堂屋两边两间房间,至于那泥巴房勉强算是厨房。
村长推了俞良一把,俞良马上凑过去,又不敢凑太近,老实跟在后面,“您、您住东边这间,这间有风扇,但我还没……”
门框矮,谢燕得低头才能不撞到脑袋,用脚推开东间的房门,一张床,床上四根竹棍撑着蚊帐,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一张书桌,一个被老鼠啃出木屑的大木箱,至于俞良说的风扇就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吊扇,家徒四壁。
“真t穷。”
“啊您说什么?”俞良探出头,黝黑闪亮的眼睛看着他。
谢燕珏抿了一下薄唇没回答,抬脚进入屋里,背包的背带不小心掀翻了书桌上的一个瓶子,白色的药片滚落在地上。
谢燕珏弯腰准备捡起来,俞良却突然情绪激动,抢在他之前把沾满泥土的药片捡起来。
谢燕珏奇怪地看着他,俞良和他视线对视了一瞬又马上躲开,谢燕珏捡起药瓶却发现瓶身的包装早就被撕掉,不知道这是治什么的药。
“麻烦把瓶子还给我。”俞良看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声音又小又软。
谢燕珏将瓶子丢给他,俞良又轻声道谢,一天奔波劳累,飞机转高铁又转大巴,谢燕珏揉了揉后脖颈准备躺床上睡一觉,俞良突然回过头,“这张床我还没收拾好……”
谢燕珏啧了一声,只好将书桌前的椅子抽出来。
俞良回到西间房,小心翼翼地将门合上,将药片上沾的泥仔仔细细擦干净放回药瓶里,然后将药瓶藏在衣柜最深处,他盯着暗处的药瓶看了很久,呼吸突然一重似乎下定决心,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四件套。刚踏出门又突然折返回来,踮着脚费力地将药瓶藏着棉被中间,确定藏安全后,才重新出去。
谢燕珏接了个电话,他嫌屋里闷,搬了把矮凳坐在后门口,后院是片竹林,风吹过竹叶发出飒飒的响声。
死党沈柏川听他今天的遭遇笑个不停,谢燕珏捡起一根树枝逗玩着搬运食物的蚂蚁,故意挡住它的路,玩到最后没意思了,用树枝将蚂蚁碾碎,点了支烟,“你笑够没,我都要烦死了,这破地方我也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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