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妈妈出国,她搬进爷爷奶奶家,探望这个男人成为他们的义务。
七岁的时候爷爷奶奶看见他还会抹泪,十岁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再哭了,到了现在还能在病房前笑着说两句话。
大家都适应了,习惯了,世礼长大后也会旁敲侧击,猜到他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然后她就觉得不对劲不舒服,又说不出所以然,于是只能在心底里无期限地抵触,静静等待挣脱的时机。
跟妈妈去宫城县,是短暂脱离了一会儿。
在宫城的时候她像是被封印住,从来不会想起那些过往,在那里她有妈妈,有朋友,还有……及川彻。
世礼呼吸一乱,调整不好,停下跑步喘着气。
心里想着及川彻给她做好的计划,看着前面的路计算着到底还要跑多久,数着心跳。
世礼按照及川彻教她的办法打节拍,脚一蹬,用力地踩出去。
她比计划中的要多跑了一点儿,速度也有点问题。
怪说不得有人心情不好就去跑步,世礼起先找到点状态,就忍不住越跑越快,把风和烦恼全部摔在后面,让它们统统追不上。
……然后就不太好了。
刚吸完药,随便找家店坐着的世礼心想,绝对不能就这么回家。
至少得等到爷爷奶奶看不出端倪才行。
她坐在一家店外面露天的卡座上,店铺装修走自然风格,有很多绿叶花草的装饰,就她坐的折椅边上,还有一缕从遮阳伞垂挂下来的绿植。
世礼发了会呆,顺手把运动手表的数据记录关了。
关了才反应过来,这怎么给及川彻打卡证明呢?
唔……也不是没有办法,她说服自己,也不一定是非要物证,人、人证也是可以嘛。
于是本来发个消息的事,她拨了视讯。
视讯不是秒接,世礼等了一会儿以为他不在,刚要挂断就被接通了。
“世礼!”
从屏幕里蹦出来的及川彻穿着运动服,脖子上挂一根毛巾,还能看见他眼角洇出的汗。
两人对视上皆是一愣。
原来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了啊。
世礼原本打好腹稿,一时间也卡壳了,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她先是笑了笑,慢慢下移视线道:“我就是想跟你说,我没有偷懒,有在好好跑步……你忙吗?好像打扰到你训练了。”
“没有,”及川彻先否认,“就是偶尔会学校打打球、保持手感而已,不去学校我在家也会这么练的。”
这话刚说完远处就有人在喊他,世礼听出来是岩泉一的声音,想着干脆先挂掉后续再说——
耳边突然爆出一声蝉鸣,世礼没有防备,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她懵了,也不管自己引起多少人注意,推开椅子就站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