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话说完,身后的人忽然一棒打在他背后。
陆办吐出一口血,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他扯了扯唇角,近乎疯癫地大笑:“敢做不敢认,腌臜的宗门,诸位,今日的我,便是明日的你们!!”
身后的弟子举起铁棒,眼看就要落下。
“住手。”
声音冷淡清脆,如山间松,树上雪。
极有辨识度的声音,凡是听过便不会忘记。
原本喧闹的处刑处骤然安静下来。
围观的弟子下意识让开一条路,露出了洞明剑尊冷冽的面容。
祁柏环视众人,冷寒着面容踏上高台。
他身后跟着神经紧绷的陆青。
“本尊在这里,谁敢动他们。”祁柏冷道。
陆青随祁柏登上处刑的圆台,几乎是狂奔到陆办身侧,死死将人抱住。
执刑堂长老对祁柏还算尊敬,拱了拱手,“洞明剑尊,你怎么下山来了。”
“有小人为祸宗门,不得不下。”
高澎如何听不出祁柏在讥讽自己,他也不惧,冷道:“剑尊偏袒之心也太明显了,宗主命剑尊在浊清峰修养,剑尊违背宗主之命下山,不就是为了护住陆青这个昔日心腹。”
祁柏面色冷淡,“陆青是本尊心腹,同正清宗为恶的遂禾是本尊徒弟,如你所说,便是将本尊也打入恶人之列了。”
高澎生硬道:“剑尊言重,弟子从没有这样说。”
祁柏懒得理他,淡声道:“尔等说陆青有罪,实属荒谬,可有证据。”
“我亲眼所见,还不是证据。”高澎说。
“那本尊问你,你何时何地看见陆青和遂禾勾结,又如何证明妖族进攻正清宗有遂禾授意。”
高澎语塞,停了半晌才道:“宗门机密,不便为外人告知。”
祁柏看他的视线愈发轻蔑,“如果只凭一张嘴就能随意打杀别人,正清宗也当不起名门正派四字了。”
原本围观看戏的弟子也面露迟疑,打量着高澎窃窃私语起来。
高澎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毕露,他阴沉着脸看祁柏半晌,倏然转头看向执刑堂长老,命令道:“打开禁山地牢。”
执刑堂长老拧眉,“胡闹。”
高澎走到他面前,压低嗓音阴冷道:“这是宗主的命令,斩草要除根,莫说是陆办,连陆青宗主也定是要处置的。”
高澎也知道今日骑虎难下,程颂死后,他在宗门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好不容易因为做事狠辣,又向沈域说出了对陆青的怀疑,这才得到沈域几分看重,倘若这件事办砸,高澎不敢想象自己之后的日子。
他咬了咬牙,逼迫道:“长老,祁柏已经是光脚不怕穿鞋的,难道你也要和宗主为敌,毁了自己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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