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的狗,拿着她的刀,去杀他们共同想杀的人,何其完美?
可贺云铮是在鬼门关都要挣扎着回来的倔狗,他再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咽回自己要说的话。
他反压住柔弱的女子,嘶哑着告诉她:她什么样子都别想再离开他!
若非营帐外就是络绎不绝的兵将,洛嘉真恨不得大笑着赏赐对方一场酣畅的欢愉。
而贺云铮一把攥住她纤薄的手腕,难得强硬地把洛嘉的主场占据回来:
“秦恒一定得死,但我不要他因这种理由死。”
洛嘉嘴角的笑淡了许多:“难道你要违抗圣旨吗?”
贺云铮狗崽子般的眼神没有任何躲闪。
“……贺云铮。”洛嘉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猜对了。
她重新一把攥住贺云铮的衣领,声音终于难得的颤抖了:“贺云铮,我想方设法要与你双宿双栖,你别找死!”
贺云铮目光灼灼,下意识为她发狠的话而高兴的身体战栗,他当然不会找死。
但如果真要用洛嘉为他准备的理由出师,用这个理由去杀秦恒,会毁了她,亦会让贺云铮还有夙愿未了。
他是前太子的儿子,如果不能用他生父的死为由头,他就要用郑家家将的身份去杀掉秦恒。
他就是来寻仇的!
这场战争本就是为了诛杀秦恒而起,却因为秦恒危言耸听导致军心不稳,建隆帝被几番声势宣夺搅乱了心绪,不敢再轻易下手,
可贺云铮不会。
他就是来诛杀叛军的,待他伤愈之日,激愤之下终斩敌首,怎算抗旨?
唯一的代价只有——
“我不会死,可我或许会受罚,不能再回京了。”
贺云铮紧紧凝着洛嘉的眼眸,看到她倏然瞪大眼睛,随即立刻死死盯住自己。
洛嘉的眼睛极为美丽,锋利,贺云铮觉得,她一定看破了自己掩藏的一切了。
果不其然,洛嘉轻声问他:“贺云铮,你与圣人之间,当日到底还谈过什么?”
否则以贺云铮的性格,怎会做出一步步计策,甚至已经想到事后代价了呢?
贺云铮的呼吸霎时都放轻了很多,为她的看破心惊,也为她的看破欣喜。
他回京后,做不到问心无愧的去当建隆帝的血脉至亲。
诚然,对方所言纵横捭阖党羽之争是无可奈何,是必经之路,但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他做不到事不关己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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