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抿了抿唇:“吴珊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那天的求助人是车静怡,她的诉求是希望再也听不见哭声。”
“所以你就要胡媛媛永世不得超生,借的还是她亲妈的手?”崇禧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别人这样做我不会怀疑,但作为出家人的你,怎么可能。”
脚下是大理石地面,崇禧今天穿的是厚底皮鞋,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重的声音,每一声似乎都踩中了周其心跳的节拍。
直至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的双眼。
“外行不知道,内行难道也不懂吗?朱砂是辟邪之物,你要母亲一笔一笔写下亡女的八字,就是将她的灵魂锁定。在客厅之中燃烧,是叫亲妈看着女儿的魂魄彻底消散。这就是你的处世之道吗,清善大师。”
时间就此沉默,崇禧周身气压也被挤压到最低。
周其面色紧绷,刚刚还是灵活拨弄佛珠的双手在此刻也停止一切动作。
他勾着嘴角:“我也是人,是人都会犯错。只能说幸好节目里有你在,才挽回了我犯下的错。不然等百年之后想起这件事,可真要后悔万分了。先说我干扰了北蔓绮的蛊虫,又说我在测试中犯的错误,那么请问,鲁一的水平在所有人之下,我干扰他做什么?”
崇禧笑容更盛:“就算全世界都忘了,你也不会忘。在他的头骨失效之前,曾在桌前调侃了你。不会忘了吧,我给你提个醒:‘小和尚,你一个水晶球也没有’。”
——“我看你除了扒拉那几个珠子,天天啥也不干啊。”
——“呦呦呦第二夜还是不错的~”
——“小和尚,你头上怎么没有六个点啊?”
——“看你个小和尚就不行!”
周其的脑海里开始不由自主浮现出鲁一曾经的阴阳怪气,每一句似乎都像是一把刀,紧紧刺在他心间。
崇禧一瞬不瞬地看着周其,看他还能再耍什么花样。
几分钟后,周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俨然换了一副模样。
他把佛珠左手倒过右手,揣进口袋里。
脸上带着不解的愤意,音调冷然,再没有刚才的无辜。
“怎么才能进你的梦啊?”
“想进我的梦摇铃吗?那恐怕来不及了,你知道进了我的梦就代表,你,要,倒,大,霉,了,”崇禧一字一句道,又微笑,“不知道怎么才能干扰到我很郁闷吧?不装了?”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是知道是你挑拨了我和王美慧的关系,她淘汰后曾去过净清寺上香拜佛,在那里遇见了你,你用三言两语暗示她写出那篇指责我的帖子,试图通过舆论把我拉下马。”
周其抿了抿唇:“我应该不会出现在你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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