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旁边的那个白点。小庭院有一个小门,现在就停着一辆车,等着清晨把人抬走。”
安夏把陈彩云藏好,便回到酒店里。
她没有急着进门,而是背着手在酒店花园里转了一圈,别墅区与普通客房是分隔开的,她看到了小门和门旁的黑色小车,车牌号被「一路顺风」四个字挡得严严实实。
车前的挡风玻璃上有一个摄像头。
安夏在心里嘀咕:“他们居然也要用安全摄像头,我以为像他们这样的玩意儿,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鬼神辟易的呢。”
再定睛一看,就是紫金科技的行车安全摄像头。
是小杨过年时回家带的那种,能通过gs定位的位置,查到这辆车对应的是哪一个,以及当时绑定的身份信息,以及还能再继续查该车之后的gs记录。
安夏与陆雪和王志飞一起往回走的时候,刚好看见三个男人从别墅区的大门进屋,在其中一个门栋停下,服务员为他们开门,其中一个男人递给服务员一张一百块钱,服务员向他鞠了个躬,便走了。
回到屋里,安夏再次对房间做了电子清理之后,才吐出一口气:“太变态了……”
夜深了,安夏在自己屋的阳台安装无人机,在众多配件里翻找出一根长绳状的物体。
那是摄像头的延长线,无人机可以吊着摄像头,避免被人听见机翼的声音。
有夜生活的地方,大家都很忙,起飞时的机翼声,也不会有人注意。
在夜色的掩护下,无人机起飞,吊着一个小小的摄像头往那间别墅而去。
大概是地方足够安全,又或者追求的就是这种刺激感,那三个人连窗帘都不拉,屋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孩子,她刚刚进门,一脸笑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安夏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一位有名的企业家,名叫于化龙,纳税大户,他有一个出身名门的妻子,还有一对龙凤胎孩子,每次接受采访的时候,他都会提到感谢家人的支持,感谢妻子的付出,替他照顾家庭。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拍下了几张照片做为证据,安夏马上换了一张没有登记过的手机卡,用软件调整了声音,拨打了报警电话。
先来的不是红蓝交错的闪光,而是酒店的保安,他们匆匆扶着一个人从屋里出来,看起来她自己还能走,几人穿过小门,上车离开。
又过了一会儿,红蓝交错的光才出现,停在酒店门口。
两人迈着非常不想上班的步伐进门,那栋别墅里,此时只剩下了三个男人。
他们站在门口聊了几句,三个男人回屋睡觉,红蓝交错的光消失在远方浓到化不开的黑色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二天早上,无事发生,迎宾队伍依旧歌在唱,舞在跳,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你的稿子,可能也会是这样的下场。努力写出来,修改,一个电话就能让它从此不见天日。就算这样,你也要写?”安夏问道。
王志飞点点头:“如果我是想要赚钱的话,就去公司上班了,于化龙的公司就想请我去当公关部的总监,一个月的工资赶上我的大半年的收入。”
“我只是想,人活着,总该有点理想,总该有点要坚持的事情,而不是为了赚钱而赚钱,赚钱应该只是让实现理想的手段,而不是最终的目的。”
安夏轻轻叹了一声:“有一句话,虽然刺耳,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有执法权的人尚且有不能实现理想的时候,何况是你。”
时间滚滚向前,调查记者越来越少。
否则小花梅的事情也不会发酵许久,却只有转行成昆明卖啤酒的,大理卖茶叶的两位老记者写出第一篇。
受众只能在各种营销号、「我亲戚」「我朋友」之类的段子里迷茫。
安夏看狗血虐爱剧,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能哈哈调侃几句。
她见不得的虐点是理想主义者的理想被现实碾碎,心里的火彻底熄灭。
王志飞明知道稿子可能发不出来,依旧要千里迢迢跑来调查。
安夏明知道未来如何,依旧想帮助王志飞,让调查记者的工作稍稍好过一点。
无论如何,人总得有点理想,还有不计代价也想要坚持的事情。
1992年8月31日,平远街事件爆发,三千人齐聚文山,惊动了大洋彼岸的美国,以为这是想踩过边境线揍越南。
事前,早有侦查员通过微型摄影机将整条街的情况做了记录。
开打后,携带??的无人机加入战斗,将凭借高墙铁门不出的反派角色当即轰趴。
对于谁家转移了多少东西,藏在哪里,更是一清二楚。
某个村民在被抓时,指着天发誓:“你们要是从我家里搜出一克白面,一颗子弹,尽管杀了我好了!”
“好的。”
抓捕队员就当着她的面,从地洞里搜出了白面6546克、烟土995克、子弹614发、手//榴//弹3枚……
这事并没有进行大肆宣扬,国内许多人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只有紫金科技知道。
以及……一些消息灵通人士。
“安总,这两份订单您看应该怎么处理?”
一份来自阿尔及利亚,要求进口一百架「那种那种,就是那种玩具」无人机。
一份来自阿尔及利亚的死对头摩洛哥,要求进口一百五十架「那种那种,就是那种玩具」无人机。
“都卖呗,咱们没跟其中任何一家签唯一性合同。”
“这样不好吧,万一被对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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