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花哨的也不过是放两个染成红色或绿色的糖水樱桃。
根本没想过要放新鲜的水果,也没有想过要放巧克力,更没有想过要把巧克力熔成花里胡哨的样子,插在蛋糕上。
大概是因为想到能在神秘的东方露脸, 老板得意的做了七个不同的蛋糕。
蛋糕上的花纹很花哨,然后最重点的是蛋糕上放的七个小球,代表着一周七天对应的星球……
桔子味的太阳、柠檬味的月亮、草莓味的火星、薄荷味的水星、可可味的木星、百香果味的金星、黑巧克力味的土星。
然后,老板还热情送了一个开心果味的地球,戳在小棍子上,递给安夏:“送给你的。”
“这个是用海绵蛋糕做的。”安夏一口就吃了出来。
老板更开心了:“哦,你居然能吃出来。”
“这……完全不一样啊。”安夏笑道, 海绵蛋糕是全蛋, 口感比较扎实,戚风蛋糕只有蛋清,吃起来比较「飘」。
老板摇动手指:“nnn-你是第一个吃出来的中国人。”
老板仿佛找到了知音, 对着安夏一通吐槽旁边中国总领馆的人没有品味,他们对他的精妙设计完全没有兴趣。
“我的裱花, 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像你一定能看出来,这个木星的摆放位置是斐波那契数列。中国人,买到手,看都不看, 一口就吃掉了!”老板愤愤不平。
安夏恍然大悟,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老板对她似乎颇有好感。
因为她对着蛋糕左拍右拍,找角度、找光线……
至于斐波那契数列什么的……安夏完全没有看出来,只有当那张图是带有线条的时候,她才能看明白。
“构图很有意思,看得出很花心思。”安夏安慰老板。
安夏把开心果地球吃掉之后,大概能领悟为什么杨华说不好吃了。
中国人民现在的口味还是重油重糖,在街头的蛋糕店一般都是用梅花型的模子现烤,价格便宜,一吃一嘴油,包着蛋糕的纸都被油浸透。
至于清爽些的清水蛋糕刚在一线城市抬头,在二线城市还不怎么流行。
这家老板做的蛋糕胚,似乎还是减糖减油版,怎么说呢,配着咖啡或是其他饮料灌下去没有问题。
空口吃的话,稍嫌干涩,噎喉咙。
奶油也抹得不是很多,新鲜的水果也会略带酸涩,比起糖水樱桃,确实不够那么甜。
不是从小吃的品种,吃不惯。
安夏安慰老板:“以后你这种做法肯定是大趋势,放心,你绝对能挣大钱的。”
老板深以为然,又给安夏讲解了这个咖啡店的历史:“这是个历史悠久的老店,已经整整开了二十年。”
安夏刚开始听到「老店」还很期待,觉得起码是百年老年起步,结果……哦,就二十年啊……
“可是,我看你年纪不大啊,二十年……是家里人传下来的吗?”
“不,是别人欠我钱,把他父亲留给他的这间咖啡厅抵给了我。”
“哦,他一定欠得很多。”
老板点点头:“算是。”
什么叫算是……难道他欠的不是钱,而是命吗?
安夏想了想,还是向他询问胳膊上的刀伤是怎么回事,老板不仅没有遮遮掩掩。
反而还挺自豪,对她说起自己的光辉事迹:“我以前是帮派里的人。后来洗手不干了。”
“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洗手不干了呢?”安夏问道。
老板回答:“烦,累,很多事情都要晚上做,拿到钱也不能痛快花,还要想办法洗。”
“可是,能赚到很多钱啊,不是吗?”安夏认真地说。
老板的眼睛在安夏的脸上来回扫了几回:“那钱来得可不容易。”
“哪有容易挣的钱,要是容易挣,那所有人都去挣了。”安夏说得是肺腑之言。
老板的表情却十分复杂:“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就是因为不想晚上还要工作,所以接手咖啡厅?”安夏不太相信。
如果说他得了一场大病,快死的时候看到耶稣来感召,或者是撒旦突然显形说要带走他,所以他大彻大悟……安夏都愿意信。
世上哪有反派因为不想上夜班,所以跳槽的。
普通上班族都不愿意降三分之二的薪水。
何况犯罪组织的收入肯定比普通咖啡厅的收入高出不知道多少。
安夏觉得这个老板没有说实话,不知道他企图掩饰什么。
这种人在中国总领事馆门口支个摊,感觉……好像挺危险的。
也许……这里是黑//手//党的秘密接头处。
安夏的脑中已经闪过杀手总裁故事里那些接头地点,陆雪设计的接头地点不是在天台,就是在地下室,而不是传统的咖啡馆。
按陆雪的说法,天台空旷,附近有什么动静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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