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最近城里出现了红白煞鬼。
如果有人在晚上走路的时候遇到他们,就惨啦!
红煞是在婚礼时死去的新娘,人穿红衣,还在大喜时死去,超凶的。
白煞是被淹死的年轻女子,俏丽的容颜被水泡胀,怨气冲天,超凶的。
普通人只遇到其中一只,兴许还有机会跑掉。要是两只一起遇上,叫「红白撞煞」,就完啦,不是被红煞的喜烛烫死,就是被白煞拖进棺材里淹死……
据说有一位下夜班的女工,在黎明时分,一天中最黑暗,阴气最重的时候遇上了,差点就没命,刚好她带着一套买给儿子的「太极喜庆」键鼠套装。
网上的各路大神们神叨叨地分析:
太极鼠标,有黑有白,正是天地正气,可镇白煞。
喜庆键盘,有红有金,宛如盛大婚宴,可镇红煞。
负责调查的同事:“啊?!”
焦山河:“啊啊?!”
安夏:“啊啊啊?!”
程序员搞迷信:拜雍正、拜图灵、拜代表着二进制的太极图……
新机房要贴符纸,新服务器要开光,生产线的开头要挂青菜萝卜……
这些都在安夏的理解范围之内。
她不能理解,键盘鼠标本身怎么会变成法器。
安夏快乐的与陆雪分享今日奇闻,陆雪觉得她远离人民群众的八卦太久了:“你是不是已经好久没上网了?”
“那怎么可能,我才一星期没上,这阵子一直在忙比赛安排的事情。”
“一星期!一星期已经很长啦!”陆雪这一星期闲着……或者说在为下一轮谈判准备资料,于是天天高强度网上冲浪,他兴冲冲地向安夏讲解情况:“正好!我调查过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都突然传说,有一个老太太,死后被猫跳过身子,然后就诈尸了。”
安夏打断了他:“老太太诈尸?这跟红白撞煞有什么关系?”
“哎,你别急啊!”陆雪不满,清了清嗓子。
“据说,诈了尸的老太太,开始咬人,从不挑食,变成只咬穿红衣的,然后变成只咬穿红衣的女子,再演变成了只咬穿红衣的、姓李、姓李、姓张、姓袁的女子,终极版本就是穿得不是红衣,而是红嫁衣。”
安夏忍不住吐槽:“这么讲究?她一个星期都未必能咬着一个吧?”
“不管啦,反正,她咬着了,然后那个被咬的就成了红煞。白煞是当初在陆家嘴轮渡大雾天惨案时,被淹死的亡魂,一心只有上班的打工人,起个大早,买了船票,班没上成,却被淹死,怨气冲天……”
安夏继续吐槽:“陆家嘴的过江隧道都通车了,还大雾天惨案?都多少年了,而且……成都诈尸老太太,陆家嘴亡魂……来我们这里干什么?专门为了凑数?”
“哎,你说对了。”
安夏:“??”
陆雪得意地晃晃脑袋:“我查到前阵子有一部很火的鬼片,主角叫林正英的那个,里面就有红白撞煞,我怀疑,后面的那些过于详细的剧情,是就是从那个片子里来的灵感。”
“还有,前阵子,真的有一个下夜班的女工,遇上了流氓,她用键盘砸流氓,用鼠标线勒住流氓的脖子,遇上了巡警,流氓哭着向巡警求救。这也是新闻里的,整件事,就是一个大综合。”
一个莫名其妙的大综合,且完美符合所有谣言的定律:越详细越假。
安夏只关心那个女工怎么样了,能把流氓打到求救的女人,堪称我辈楷模。
在新闻上没有详细说女工身份,只说了她的单位,有单位,有如此事迹,稍微一打听就出来了。
此人是一位冶金厂的女工,虽将要年过半百,但天天还是闲不住,时不时帮年轻工人搬搬东西,胳膊一弯一曲,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她当时用来砸流氓脑袋的键盘,正是紫金的「喜庆」,勒流氓脖子的鼠标线,正是「太极」。
细问得知,她是得了一张购买紫金外设的五折券,觉得不买白不买,正好儿子参加比赛输了,心情不好,就想买来,让儿子高兴高兴。
结果还没来得及带回家,应给流氓脑袋开了花。
“唉……我还是太冲动了……我应该再克制一下的。”女工无比后悔。
“那个人他活该,你没错!”安夏表示支持。
女工愁苦地皱着眉毛:“旁边的地上明明有砖头,我干嘛用键盘砸他,一个两百块,五折也要一百块呢……”
哦,原来是后悔这个啊。
安夏笑道:“我们紫金公司可以免费送你一套太极喜庆键鼠。打得好!”
安夏从来不做衣锦夜行的亏本买卖,她送一套键盘鼠标,也得隆重。
等到她和负责拍照的王娇娇一同上门赠送礼物时,忽然发现女工家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指挥若定,惜败于手速的郑爸爸。
一个业务能力不行,嘴皮子利落,刚刚跟紫金游戏签约兼职赛事讲解的郑小阳。
父子俩显然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再见安夏,十分惊讶。
女工,郑妈妈吴月霞,忙请安夏和王娇娇坐下,端茶倒水切水果。
安夏拿出键鼠交给吴月霞,又对郑小阳说:“听说你在为比赛结果的事一直很难过,电子竞技是这样的啦,放下包袱,你的讲解能力很强,好好加油。”
郑小阳满脸的困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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