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黎凝视着徐春霞片刻,她问:“对了,你是怎么被骗的?”
“我不想说。”
徐春霞担心姜黎嘲笑她没脑子,她不打算把她如何被骗道出。
“是被男人骗了吧?”
这话一出,姜黎立马发现徐春霞的表情起了变化,知道这八成是被她猜中了,一时间颇感无语,不咸不淡说:“人之所以有别于其他动物,是因为我们可以独立思考,可以发现问题,研究问题,进而去解决问题。
简单点说,就是我们人类拥有别的动物没有的智慧,然,你的脑子不知道长着是做什么用的,竟然能被一个男人骗光所有钱财,厉害,徐春霞你忒厉害,有脑子不用,给一个大老爷们提供了‘发家致富’的机会。”
“我知道你是在埋汰我。”
徐春霞看着姜黎:“借不了多的,少借点没问题吧?”
“……”
姜黎将目光落向徐春霞伸过来的那只手,片刻后,她从衣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就这么多,你要的话就拿上。”
“二十?
徐春霞盯着姜黎递给她的二十块钱,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嫌少?徐春霞,你要知道,这可是学徒工多半个月的工资。”
近几年工资虽有所调整,但学徒工的工资也就85往上,25往下,即便是正式工,起级工资不过是35元。
再者,这年代的消费水平低,钱值钱,她拿出二十块,够徐春霞用上十天八天。
“不要?”
姜黎可不会惯徐春霞的臭毛病,她见对方迟迟不接,便准备把钱装回衣兜里。
没成想,徐春霞一把拿走她手上的二十元钱,颇为嫌弃说:“认了那么个有钱爸爸,你却抠门成这样,姜黎宝,你很小家子气!”
“是是是,我很小家子气,现在钱给你了,我就不在这和你多啰嗦了。”
说着,姜黎转身走向大院门口:“别再来找我,我虽不至于和你结有仇怨,却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更不想和你深交。”
随着这句话落下,姜黎已走进大院。
徐春霞攥紧手里那二十块钱,盯着姜黎的背影低语:“姜黎宝,你以为我想和你有牵扯,想和你深交?”
……
“走了?”
走进客厅,姜黎听到蔡秀芬问,她点点头:“我借了二十出去。”
姜大队长没说什么。
江博雅原本在逗团子三只玩儿,闻言,不由看眼姜黎:“像那种人,就不该借她一分钱。”
“我知道那种人没什么人品可言,也知道她不值得同情,但她毕竟是从我们村出来的,我真要是一分钱都不借,面子上如何倒无所谓,可要是村里人知道今个的事,难保不会在背地里嚼我爹娘的舌头。
毕竟人们通常都是同情弱者,而徐春霞家里那些人没几个明理,这要是徐春霞在北城出了什么事,又好巧不巧被她家里人知道,他们为了利益,势必会上我家胡搅蛮缠,甚至在村里歪曲事实,我可不想听到苍蝇嗡嗡叫。”
随着姜黎音落,姜大队长开口:“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黎宝要真不借一分钱,在村里说出去确实不好听。”
江博雅闻言,没什么情绪说:“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和黎宝没有任何关系,和老哥你,以及嫂子也没有一丝半点关系。当然,话又说回来,老哥你说得确实在理,你们在一个村住着,而且是住了多年,如果真不借一分钱,事情在村里传开,着实不怎么好听。”
姜黎:“爸爸,徐春霞被人带去国外,说起来,是有点帮我顶灾的意味儿,我这么说,绝对不是心软。”
“我明白你的意思。”
江博雅的表情晦暗不明,他说:“戴维斯家那女人为了医治她儿子的病,是什么法子都想了,她能安排人将刚才那疯子拐骗出国,为的就是防止被我知道,从而破坏了她的计划。
倘若被带过去的人是你,而我又不知道这一情况,她兴许为了救她儿子,抽走你一半,甚至更多的骨髓。我可能把戴维斯家那女人想得太恶劣了,但事情难保不会出现个万一。”
有关艾伦的事,姜黎至今都没在姜大队长和蔡秀芬面前提过,她不想二老担心。
就算艾伦的病已经通过别的人捐献骨髓治愈,但要把当年的事说出来,想都不用想,姜黎都知道亲爹亲娘会紧张成什么样儿。
然,眼下话已说到这,姜黎知道,再瞒是瞒不过去了。
不过碍于江博雅这个便宜父亲在,她打算过会子说出事情经过。
约莫在姜黎家里坐了一个小时,江博雅提出告辞,走的时候直接将团子三只带着一起。
目送江博雅乘坐的那辆车驶远,姜黎收回实现,转身进了院门。
明睿和明涵明薇已放学回到家里,三人进门就去厨房做饭,说明天不用上学,可以把作业放到明天再完成。
“黎宝,艾伦是哪个?啥抽骨髓?为什么要抽你的?”
刚步入客厅,姜黎就听到蔡秀芬三连问。
“娘,你和我爹别紧张,我的骨髓没有被抽……”
坐到沙发上,姜黎将有关艾伦和莉莉小姐的事道出,在说到艾伦的身世,说到莉莉小姐时,少不了提到江博雅,等她把整件事叙说一遍,姜大队长直接沉下脸,半晌没说一句话。
蔡秀芬则皱着眉头冷声说:“那女人怎么能为了救自己儿子不顾他人死活?!难道就她儿子的命是命,别的人命不是?”
“娘,你和爹误会了,我觉得我爸爸刚说的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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