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的唇角开始泛白,她敏锐地拾起儿子的袖袍,上面有一片焦糊的黑洞,像黑魔法留下的不可修复的痕迹。
“袖子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妈妈,你别担心。会议上黑魔王又教了几个黑魔法,一个蠢货没控制好燎了我的袖角,没有伤到我的身体。”
西弗若无其事地从母亲手里抽走了那片损毁的衣袖,又向听到响动从房间探出头来的妹妹投以安抚的眼神。
“我怎么能不担心!这是普通的黑魔法吗?这分明是厉火留下的印记!”
艾琳的反应异常的激烈,“厉火是什么咒语?它本身带有诅咒,燃烧起来不分敌我,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艾琳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她的手紧紧押在西弗的肩上,又把不明所以的女儿也一把捞到面前,语气前所未有的决绝,身体却不自主地战栗着。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坚决不允许沾染一点和厉火相关的魔法!神秘人怎么会把这种不易操纵的危险魔咒教随随便便教给食死徒!”
艾琳焦虑地在房间里打转,她再三强调要求孩子们最近必须熟练掌握厉火的破解咒和“万咒皆终”。
画像阿兰恩也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附近的画框里,情绪激动地重复着让兄妹俩远离一切可能使用厉火咒的人。
画像阿兰恩的眼睛淌出泪来,艾琳也抑制不住濒临崩溃的情绪朝门外冲去。两个孩子朝母亲追去,却被画像阿兰恩出言制止。
“别过去,让你们的母亲独自待一会儿……”
透过二楼的窗户,海伦斯和西弗看见艾琳穿过楼下施了保温咒的太阳花海,失魂落魄地走向花海深处的坟墓,靠在由外祖父魔杖长出的那棵紫杉木上抹着眼泪,任雪花覆盖了她满身满头。
西弗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海伦斯握住了他的衣袖,面露哀色。
“妈妈和外祖父对厉火的反应那么大,是外祖母她……”
西弗无声的点点头,从前他学不可饶恕咒时,母亲和外祖父都没有如此反对过。
艾琳小心翼翼地拭去父母墓碑上的积雪,露出刻着他们生平的铭文来。她的指尖划过那一行行字迹:
阿兰恩?普林斯(1890—1977)杰蕾妮厄姆?普威特?普林斯(1892—1934)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父亲离开后,她一直逼着自己坚强,逼着自己成长为铜墙铁壁式的母亲,成为一个孩子们最坚实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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