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张纸条出现在他面前,纸条是悬浮在空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拉着两端似的,两端被拉的很紧。
波本犹豫了下,伸手想去拿那张纸,但是纸条却躲开了他的手,周围无风,纸条却灵巧地打了个旋,躲开了他的手指。
行吧行吧行吧,显然易见,这里确实,确实有什么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感谢我不是真的怕鬼。
波本又一次深吸一口气,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用深呼吸来平稳呼吸了,他把目光落到纸条上,笔迹秀丽,转角处却不失锋利,写着剪短的一句话——
跟着纸条过来见我。
没有落款,但是此时此地,也只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公主殿下了。
他后退了一步,让了点距离,对着虚空摊开了手掌,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反正看不见的东西彬彬有礼地说到:“麻烦带路了”
纸条愉快的抖了抖,便朝船的另一端飞了过去,速度不算慢,这个时候那张纸条就不是被扯平的了,像是完成了任务就被人随意捏在了手里一般,半遮半掩的甚至看不真切。
安室透跟在纸条后面,他盯着纸条的形状,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太狰狞,也猜测着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握着纸条。他跟着它穿过甲板,顺着楼梯爬了五楼,忘了说,船里很多地方都没通电,房间里的灯打不开,电梯也是这样的。
这艘船的五楼走廊的尽头,有一扇不起眼的门,纸条在半空中被握成了个球,随即消失了,接着,安室透听到了门被轻轻叩响的声音。
“请进。”
一个充满少年感的声音响起。
安室透不由扬眉,他最后一次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大门,也仿佛推开了另外一扇世界的门。
和这艘现代却冰冷的船舶不一样,门里处处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到处都是水晶灯,靠着墙的地方还有一座壁炉正燃烧着炭火。房间非常大,是欧式复古的装修,墙上的装饰品一眼看不过来,脚下的长绒地毯华贵异常,柔软的让人难以迈步。房间的另一端摆着一张黄铜把手的白色沙发,靠背和坐垫上绣着大簇大簇的绣球花。
沙发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少年,他穿着欧洲中世纪哥特风格礼服的男孩,衬衫熨的一点褶皱都没有,蓝灰色格子纹的短裤,露出两条又白又细的腿,衣着笔挺,容貌端丽——这是安室透见过的最漂亮的少年,金色的头发略微过耳,紫色的眼眸很大,睫毛长长的,隔着整个房间都能看到睫羽的抖动。
漂亮的不像男孩子,或者说,就是女孩?
安室透一时间分不清男女,虽然对方看起来年纪很小,但出于礼貌,他也没往继续深究,反而收回了目光,微微颔首,说到:“您好,波本,受邀前来。”
对方带着白色的手套,手里拿着一根白金色的华丽手杖,从沙发站起稳稳站在地上,展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精致的脸和标准的笑容,看起来没什么人情味,让安室透想起前段时间在商店橱窗里价值数万美金的人偶。
漂亮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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