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是人,也不是人,准确的来说,他是远超于人的张之维。
名字单拎出来,放在面前就足够这些异人们恐惧。
他们只能嘶吼着,哀哭着,咒骂着,寄希望于张之维自己崩溃。
然而,张之维会难过,会愤怒,会后悔却唯独不会崩溃。
他是无坚不摧的天下第一。
即便是最痛苦的时候。
扭曲的魂灵们最终一个个烟消云散,什么也留不下来。
后山的人闻风而动,看着张之维大开杀戒,再不敢跑到他面前。
于是,张之维找不到人问林观音在哪了。
他只能自己去找。
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他翻过了山,越过了水,却在冰冷的长江水中捧起沾着林观音几分血水的江水。
林观音不是人,她是远超于人的东西。
或许,如张怀义所说,她就是传说中的神明。
她不会死。
就算死了,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复生。
但她会消失。
消失在张之维面前。
凡夫俗子一睁一闭不过百年岁月,张之维不知道还要再等多久才能等到一个林观音。
许多年后,压在山下不能翻身的张之维,被磨平了棱角,抹灭了骄傲,还能以林观音喜欢的模样存在吗?
到那时,面目全非的自己又要如何面对依然如故的林观音呢?
“阿音呐,人是复杂的,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可你明白。]
“我是修行中人,修行本来就是修心,若是心乱了,都搞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还修什么道呢?”
[那你会一直明白吗?]
张之维现在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
他说:“不会,我现在糊涂得很呢、”
他翻遍了山找不到林观音,便又一次踏入了滚滚的江水中,春日的里江水并未比冬日里温暖一些,他一踏入江水中,粘腻的泥潭便陷了进去,他们抓住了张之维的脚,不愿让他“自甘堕落”,可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张之维的。
他走了一步又一步,便也越陷越深。
他放任那些被他割掉的脓疮张牙舞爪。
于是,那些已经发干变色的碎片又开始闪耀时别样的光辉。
“林观音呐,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
“你要是个人就好了。”
“”
“你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吗?”
“”
“别怕,我在你后面呢,你尽管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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