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自地说着。孔黎鸢却突然问喊她,
“付汀梨。”
“嗯?”
付汀梨仍旧蹲在行李箱面前,她现在在给自己收拾换洗的衣物了。
“为什么真的给我买?”身后的孔黎鸢问。
“没什么,一盒烟而已。”付汀梨说,“反正我也有要去买的东西,去超市逛了几圈,随手就买了。”
“至于这个火机……”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
“火机怎么了?”
付汀梨笑,“本来应该给你买一个更好的,但现在只能这样了。”
后来她再也没穿过那件泳衣。
偶尔再想起那个被抵押出去的火机,觉得这种不对等的以物换物,这辈子有那么一次就够了。
没想到如今又来了一次,还又是发生在同一个女人身上。
孔黎鸢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在她身后盯着她。
付汀梨也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翻找好自己的衣物,发现孔黎鸢还在自己身后站着。
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还不去洗?”
然后又瞥见孔黎鸢手里垂着的崭新吊牌,才迟钝地想起来,
“对了,新的是不是最好要洗一下?这么穿不太干净吧?”
孔黎鸢似乎这会才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说,
“今晚洗了晾一晚上看明早会不会干吧。”
“那你今天晚上呢?”付汀梨没反应过来。
孔黎鸢瞥她一眼,像以往一样笑,然后对她说,
“今天晚上我可以不穿。”
-
付汀梨洗完澡,在客厅将头发吹了个半干才回来。
孔黎鸢已经换上她那件绒紫色的旧毛衣,整个人都裹在了褥子里。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穿。
最起码从孔黎鸢对外展现的状态上看不出任何区别。
房间里开着那盏昏糊的小灯,光线朦胧而晦涩,像质感老旧的电影场景。
孔黎鸢就静默地无声地靠坐在床边,看那扇破旧小窗外,还在不停往下落往下沉的雪。
刚洗过的黑发有些濡湿,蓬软地散在颈下,将大半侧脸遮住。
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因为光太暗,整个人也隐在这样窄旧逼仄的环境下,显得有些空寂。
床上铺好了两床隔开的被子。应该是孔黎鸢刚刚回来铺的。
而属于付汀梨的那床,上面还格外盖着两层厚厚的绒毯。
刚刚洗完澡碰见民宿阿帕[1]朝她和蔼地笑一下,用不太顺畅的汉语关心地问她“妹妹还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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