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孔黎鸢之后的路线有了更清晰的规划,也坚定地认为相比走流量路线,凭借李弋和张玉两个角色走入大众视野的孔黎鸢,不需要去和甘愿吃这碗饭的人挤。
而应该有胆量去开辟一条新路,只有她可以走,其他人要复制都应该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的新路。
二零二零年夏,《悖论》之后,孔黎鸢这个名字的含金量变得更高,一旦在主演名单中出现,就意味着这部电影的好口碑高票房。
而孔黎鸢自己,体验过的、不属于她人生的部分越多,加在孔黎鸢这个名字身上的商业价值也就越多,来自孔宴和姜曼这两个名字的牵制也就越多。
挂在小屏大屏里的广告和影像越多,投在她身上的视线也就越来越无孔不入。
——这似乎是一场只属于她自己的零和博弈,她自己被拆解成完全对立的两方。
一方想要逃离“孔黎鸢”,另一方需要成为“孔黎鸢”。一方得到,另一方就要失去。
甚至与她二十四岁之前想要成为的模样完全相反。
偶尔她想,明明知道娱乐圈潮起潮落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简单,那她这么没有任何想法就走上这条路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而更多时候,她又在内蒙古一望无际的草原里,在反复磨戏的间隙中思考:
如果不拍电影,她还能做什么?
答案是肯定的,没了电影,孔黎鸢什么也做不了,也没办法将那一次堪比夏光漏泄般的旅途记得这么久。
《白日暴风雪》这个本子很早就递了过来,但最开始,孔黎鸢只是看了角色简介就放下。
原因很简单——阿鸯这个角色,和李弋有一定的相似性,电影风格也都趋近于诡诞文艺的风格。
在本就短暂的人生里,她认为自己不需要重复体验这样的故事。
可是导演却自信地打来电话,“阿鸯和李弋不一样,李弋是血红的夏,阿鸯是浓烈的冬。我相信孔老师看完剧本后会有更多属于自己的感受,阿鸯是一个值得孔老师看到的角色。”
电话挂断后,她坐在满面尸体标本的房间,漫不经心地再次打开了这个剧本。
“暴风雪”这个在剧本后段才出现的重要剧情,被导演巧妙地放在了剧本开头。
她看到这三个字,便恍惚地抬起头,眼前透明玻璃倒映出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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